远处走来的一大队人马,赫然便是刘泽勋的兄弟。兄弟会之所以在后街扬名立万,占据最多的地盘,原因有二。
一来,刘泽勋进入后街最早,据说当年大学城刚刚开始规划建设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准了这一块,会有油水可捞,打点上下游关系,招兵买马,未雨绸缪。
后来因为后街不断扩建,出现了新的街道,才陆续有白手帮和野狼会进入,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但另外两个帮会的根基都没有兄弟会牢固。地盘门店,营业收入也跟兄弟会没得比,他们是真正在后街这处销金窟赚过大钱的。
二来,刘泽勋属于春城九十年代就崛起的老棍子,曾经也是拜过堂口,论资排辈在春城道上有一号的人物,据说他十六岁就出来混,凭的是敢打敢拼,不怕死,心机方面也是难得的人才,人送外号刘四眼。
这个四眼绝对不是贬义词,而是说这人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什么事情都逃不开他的眼睛,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此时,刘泽勋走在队伍的正前方,身旁跟着几个身形非常彪悍的手下,好多都是陌生面孔,粗略算去,这群人马足有一百二十多号,只多不少。
我正观察对方的情况。身旁的狼天怒比我看的还要仔细,反反复复打量好几遍,最后,搓着手中的钢棍,嗤笑道:“今天妥妥的了,刘泽勋把家底全都带出来了,他一定以为今天吃定了白手帮,却没成想我野狼会早就跟玉龙联手,我们这里一百五十多号人,对战他一百二十来个人,人数上占了绝对优势,只要一会士气跟得上,他刘泽勋今后在春城就彻底除名了,刘四眼,我呸,一会我把他老二给踢断,让他变成刘断根。”
狼天怒张狂都摆在明面上,有小伎俩,但却没有大智大勇,他能在后街立足,据说是靠他以前兄弟的命换来的,他原本只是野狼会的第二把交椅,过去几年大战,他的兄弟弄死了人,进了监狱,他才能坐稳老大的位置,在后街赚的盆满钵满。
狼天怒这边说的意气风发,一旁的白玉龙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事情。
相比于他们两个,我的状态最为轻松,今天我只带了锋硕他们四个兄弟来,各个都是打架的好手,就算不能起到力挽狂澜的效果,至少,打不过也能全身而退,无论输赢,我的损失将是最小的,这也是我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
这时,刘泽勋一伙人也都走了过来,与我们相隔十米,怒目而立,原本荒无人烟的废工厂,弥漫起一股萧瑟的肃杀意。
刘泽勋扫了一眼我们这的人马,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表情看不出喜怒,喊道:“狼狗,你现在胆子很肥啊,竟然也敢公然跟我作对。你是活腻歪了吗?”
狼天怒听到狼狗这个雅号,眼角明显抽了两下,恶狠狠的吐了一口痰,回骂道:“草泥马的刘四眼,你以为后街是你的天下吗,先是到老子的酒吧找事,晚上还找人偷袭老子。今天我带人动你,都怪你tm太狂了,你也看见场面的情况,我和玉龙联手,足够捏扁你,识相的乖乖束手就擒,滚出后街。老子心情好了,没准还能赏你一口饭吃,不然,我就把你老二卸下来,煮了泡酒喝。”
听了狼天怒的话,刘泽勋不气反笑,阴冷的脸上带着极度不屑的蔑视神色,说道:“狼狗,就你这种智商,也好意思出来混,老子要动你,用得着玩阴的?你被人耍了,到现在还不明白,老子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看看到底是谁动谁。”
话音刚落,白玉龙忽然不声不响的与我们分开一定距离,带着人马走到了我们的后面。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狼天怒原本精彩纷呈的脸上,换做一股铁青之色。
“白玉龙,你什么意思,躲在我后面,怕死啊?”狼天怒转头吼道。
我一直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此时的微妙变化,已经映证了我之前的猜测。
白玉龙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铁棍,重重的插在地上,点燃一根烟,向上喷吐着眼圈,森森然说道:“狼狗。你的智商还真是低到一定份上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看不懂吗?我不是躲在你后面,而是要断了你的后路,你完蛋了,跟这个姓林的杂碎一起去死吧,你的地盘。我和勋哥会替你好好管理的。”
狼天怒瞪大眼睛,脸上是震惊,是慌乱,是难以置信,他揉了揉耳朵,有些抓狂的看着白玉龙,随后。又把目光落在我身上,举起手中的钢管,直指我的胸口,喝道:“他妈的,林飞,你玩老子,你跟他们一起算计我。亏老子还把你当成兄弟,你给我去死。”
说着,狼天怒的钢管带着呼呼的破空声,就要朝我砸来。
我无奈的摇摇头,抬手迎向砸来的钢管,手腕贴在上面顺势一带,卸去几分力道,最后反手握住钢管,牢牢的控制住,皱眉道:“狼哥,我要是跟白玉龙那个叛徒是一伙的,我早就走过去了,你还不明白吗,我们被白玉龙算计了。他不是要跟我们联手对付刘四眼,而是想跟刘四眼一起灭了我们,咱们现在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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