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季回到当梁,将华郡之行详细报告。
陆骢闻言哈哈大笑:“都说沅熙公主七次登门请来宁泽,如此礼遇却被此子架空,简直引狼入室!身为女子还想逐鹿天下,该有此报!不过宁泽这般年轻,却能夺了权力,并且迅速击败杨染占据金州,想必不好对付!”
“主公,如今宁泽已经同意与我军联合,共伐周羟。”丁季说道,“形势大好!”
“那倒未必!”旁边一人摇头笑道,正是光亦夕。
“军师何出此言?”陆骢急忙问他。
“主公!”光亦夕回答,“我虽未见宁泽,通过军报听得许多。而且周羟义子,天下第一武将唐牛以狼王对比宁泽,其人必定狡黠!如今观其反应,疑点甚多。以我之见,金州不会出兵!”
“可是宁泽已经收下礼物,并且签下联合文书。”丁季说道,“难道不怕失信,惹来天下人耻笑?”
“都说其人狡黠,表面恭顺受尽好处,背地里有的是办法推脱。”光亦夕说道,“即使约定共同出兵,亦能反悔!”
“此举有损沅熙公主名声,岂能为之?”陆骢疑惑问道。
“主公!”光亦夕说道,“沅熙公主若为傀儡,决策之事出于宁泽,天下人又岂会说公主的不是?”
“有道理!”陆骢低头沉思,“就算失信,也是宁泽控制公主。只是,此人是不在乎天下人的唾骂,还是以此为沅熙公主保住仁义之名?”
“不管出于哪个原因,想要金州出兵不大可能。”光亦夕说道。
“如之奈何?”陆骢忙问。
“此事易尔!”光亦夕笑道,“亳(bo)州刺史贺齐偏于周羟,不愿臣服主公。前番月台郡太守于良贪杨染钱财,陈兵潼郡边境与华郡兵马发生冲突。如今宁泽答应与我军联合,可请陛下下诏,割月台郡并入金州。一者示好宁泽,天下诸侯自会将其归入我方阵营,周羟更是如此。即便宁泽不愿相助,亦会成为周羟之敌,届时不得不相助我军!其二,宁泽若贪图月台郡,擅起兵戈,贺齐必不肯应。亳州在池州、金州之间,此人心生惧意必向周羟求助。主要周羟出兵,宁泽为得月台郡必然与周羟作战,同样被迫选择与我方合作。”
陆骢闻言大喜:“军师之计果然绝妙!”
三天后朝议,陆骢请文帝刘德下诏将亳州月台郡划到金州统属,就在这时,忽然有探马从金州返回,急匆匆报告:“周羟使者见了宁泽,许以典军中郎将之职,其余官员皆有封赏。请沅熙公主、宁泽、梁腾等人前往皇都密梁,以谢宗为金州刺史。宁泽受官,因赏赐不足怒斥使者,讨要财宝军粮。如今谢宗留在金州,周羟使者返回密梁。”
“什么?!”丁季大惊,出来说道,“宁泽与我方签订联合文书,竟接受伪帝刘贤所封官位?岂有此理!”
“军师!”陆骢转向身边。
光亦夕不无意外:“主公,臣之前说过,宁泽必然反复。此人得双方利益,却不会为任何一方出力!”
“此子着实可恨!竟敢戏耍于我?”陆骢怒道。
“主公无需动怒。”光亦夕笑道,“只需诏令送出,将月台郡划入金州,即使宁泽忍住贪欲不肯出兵,亳州刺史贺齐恐慌之下也会求援周羟。届时,宁泽被迫与周羟为敌,我方可坐收渔利。”
“既如此,便从军师之言!”于是陆骢派出使者,将文帝诏书快马加鞭送去金州。
贾宏日夜兼程返回云州密梁,在皇城内见到周羟,详细禀告金州之事。
司徒王彧闻言说道:“未曾想,沅熙公主七次造访请来宁泽,却被此人夺权架空。此人年纪轻轻,却非善类!”
“父亲,”唐牛站出来,“我早说过宁泽堪比狼王,需尽早铲除。”
“此人如此贪心,竟以伪帝刘德赏赐为由讹诈我军。”王彧皱眉,“不过接受官位令人意外,也是一个贪图权势钱财的无能之辈!”
周羟谋士李顺起身说道:“主公,宁泽此举必有深意。此人若贪图权势金钱,当初便会改投主公,何必多此一举?”
“言之有理!”周羟微微点头,“以先生之见,此人是何用意?”
李顺仔细思索,然后回答:“禀主公,此子怕是看穿我方计策,故意为止!如此一来,世人只见宁泽跋扈,沅熙公主为其所控,自然从局中摘出。谢宗留在金州,必然被其架空。沅熙公主尚且如此,何况是他?即使我军送出钱粮,也难将其调到密梁。”
“如何应对?”周羟问道。
“父亲!”唐牛再度出列,“请给孩儿两万大军,必定攻下金州,铲除宁泽!”
周羟无奈摇头:“都说了陆骢虎视眈眈,其余诸侯皆有异心,要跨过数州远征宁泽,会将我方陷入险境!如今最大敌人便是陆骢,不可轻动。”
“主公!”贾宏问道,“那赏赐之事......”
“宁泽只为骗取钱粮,并不会如我所愿。”王彧说道,“既如此,无需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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