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军队按照冯乔计策,无视驻守周边高地的梁国军队,径直向着图门郡城移动。
陆涣见状大喜,以为对方不顾一切前来攻城。真要那样,等于直接进入包围圈,对方敢攻打城池,便可配合城外军队四面合围。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眼看华国军队就要抵达图门城外,正打算向其他几支部队发号施令时,对方突然转向,直接绕城而走。
陆涣看不懂对方战术,命人时刻监控,谨防宓元生从其他几门发动攻势。
没曾想,宓元生带领华国军队到了南门附近,还是没有发动攻势,反而转向进入附近山中。
这个发展完全出乎意料,两国打仗,哪有人会带着自己的军队主动进入敌军地盘,让对方将自己包围起来?
宓元生在做的事情,正是陆涣无法理解的诡异举动。
按道理说,深入腹地是很冒险的。
只要梁国军队切断退路,宓元生和他的军队便会困在图门郡,进退无门。
这可不像战场经验丰富,熟读兵法的大将会做的事情。
在一般人眼中,这样的自杀行为完全违背常识。
为了确保自己没有眼花,陆涣派遣斥候前去打探,宓元生的军队果然驻扎在南边山岭高处。
赶紧召集部下商议,研究对方反常自杀行为是何用意。
侍诏伍诨仔细思索,对陆涣说道:“恐怕对方军中也有高人,对方推算出近日天象,知晓暴雨将至。再看我军阵势,猜到意图。正常来说,未免中计应当立即后撤,待暴雨过后折返。对方将计就计,故意深入图门境内,无视我军阵列,转到南边群山。唯一目的就是借此高地安营,度过暴雨再来攻城!”
“他就不怕被我军断掉后路?”陆涣皱眉。
“看得出来,宓元生对麾下军队信心十足。”伍诨回答,“否则不敢兵行险着!”
“末将愿意领兵攻山,与其他几路军队合围,擒下宓元生、梁腾二人!”一员武将站起身来抱拳请命,正是陆涣部将何超。
陆涣对于宓元生这般嚣张,看不起自己的举动也很愤怒,恨不得立刻带兵围住他们,将所有后路切断,直接令其困死图门。只是很快冷静下来,没有理会何超,看着伍诨问道:“敌军自断退路,能否一网成擒?”
伍诨闻言摇头否定:“对方看透我军意图,刻意如此。我方军队占据高地,一时之间难以攻破,只要拖到暴雨来袭,敌军自败。如今敌军也是同样打算,虽然深入腹地,算准我方短时间内拿他没辙。若是出兵,三五日难以攻克,到时暴雨扑面,反而让我方踏入险境。”
“这么说,对方非但看破我军计策,甚至反客为主,将局势对调?”陆涣顿觉头痛。
“正是!若冲动行事,吃苦的反而是我们。”伍诨叹道,“这条计策,恐怕是冯乔想出来的。到底是马健手下第一谋臣,不简单啊!只是这么快偏向华国,倒是令人感慨。”
“那怎么办?”陆涣问道,“莫非要等暴雨过后,才能出兵攻打?”
“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伍诨点头回应,“恐怕暴雨过后,对方还会主动攻城,抢先一步!”
“哼!到那时候只要重重包围,定让他插翅难逃!”何超冷声说道。
“为防敌军暴雨之后抢攻城池,建议在南门附近提前设下陷阱!”伍诨献策,“若敢来,叫他知道厉害!”
“嗯!言之有理。”陆涣接受伍诨建议,一边派遣斥候时刻掌握华国军队动态,一边命人悄悄行动,在南门附近设下各种陷阱。
他觉得很隐蔽,在宓元生这边却毫无隐私,占据高地的情况下,用望远镜可以轻松查看图门郡城南景象,就连城内动态也是一清二楚。
陆涣的安排,都在宓元生、梁腾等人眼皮底下,做得再隐蔽也瞒不过。
接下来几天,果然下起暴雨,而且一连几日没有停歇,空气极度潮湿。
华国军队在山林高处,借着茂密树木遮挡,提前在营地做好避雨措施,依旧受到影响。
好在地势够高,暴雨冲刷下,并不会积水过多。山底下水位暴涨,到处洪流,他们只是躲在营地里没办法自由活动,也有不少营帐因不间断的暴雨进水,众将士为了应对这个状况,休息质量比较差,士气稍微下降。
当然,同样受到暴雨侵袭的梁国军队,不见得比华国队伍好。
甚至图门郡城地势较低区域开始淹水,城内几个军营遭殃,还有不少百姓房屋被淹,不得不前往高地躲雨。
好在数日之后,暴雨终于停下,水位逐渐下降。虽然还是一片泥泞,已经能够自由行动。
陆涣一边命人处理城内淹水问题,一边调动军队,迅速前往城南驻扎,防止华国军队突然来袭。
宓元生这边果然在暴雨过后第一时间离开高地,整支军队迅速下山,朝着图门郡城南方向进攻。
斥候回报,得知华国军队来袭,陆涣命军队切断对方退路,使得宓元生、梁腾不能带兵从城东通道撤离。对方敢掉头回去,面对的就是三路伏兵,以及城内随时可能出动的主力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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