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城,宁尘总共也就逗留了一天的时间,随后一路向西,火速前往姑苏城。
虽然,这位曾经纵横北方的年轻少帅已经离开,但对于燕云城的本土居民而言,却掀起了滔天巨浪,以至于整座城池都在口口议论。
暂且不说李家长子李北洋因为口无遮拦,最后被自家父亲逼着下跪一天一夜的事件,光是从姑苏城那边传来的消息,就足够让燕云城所有居民,倍感吃惊的同时,瞠目结舌。
停棺于姑苏城下。
中途西蜀剑阁既不敢过问,也不敢命人抬走这副拦在城门口的上等棺材。
昔日里,向来自负,孤傲的西蜀老剑客黄天霸,听闻率先知晓这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后,起先是颇为疑惑,最后脸色微白,青筋暴跳。
因为,那口棺材是宁河图送来的。
有何目的,黄天霸心知肚明。
“黄天霸威武一生,高高在上,没想到现在落得个晚节不保的地步,最后竟然连个屁都不敢放。”
“宁河图这趟西征,折腾出这么大的阵仗,恐怕不止带自己的老仆回家那么简单哦……”
关于这场西征之行。
燕云城可谓是各方议论,口口相谈。
宁河图三字,同样扶摇直上九万里,成为街头巷尾都知晓的潇洒人物。
当初这位年轻少帅,便是名震一方,现在铁血归来,必将再掀风云,而姑苏城的西蜀剑阁一战,肯定会扬名各方。
中途甚至有不少燕云城的居民,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立即出发,前往姑苏城观战。
关于燕云城这场议论,燕家自然悉数看在眼里。
燕老爷子燕玄机,压根没想到这位已经离开燕云城的年轻人物,会有如此影响力,竟然有人支持他灭掉西蜀剑阁。
更匪夷所思的是,几乎一边倒的支持率。
“河图这一战如果拿下来,个人威望,将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呐。”燕玄机站在院子里,一边浇花,一边跟站在后面的荆戈交流道。
荆戈点头,言简意赅,“关键这一战,他有足够的理由荡平西蜀剑阁。”
“哎……”
燕玄机微微一怔,长吁短叹,“这孩子固然杀伐果断,但根子里其实很善良,同时也够仁义,黄天赐在九泉之下如果知道河图肯为他做到这一步,死而无憾咯。”
“我挺喜欢这小子的。”荆戈难得露出一抹笑容。
“哦?”燕玄机来了兴趣,转头问道,“怎么个喜欢法?说说看?”
“年轻有为,胆魄十足,手段嘛,更是担得上铁血二字。”荆戈笑道,“你想啊,宁家前面逐他出族,后面立即命令心腹造反。”
“这种大事,换做第二个人,可未必就有那个魄力了,何况他才二十二岁!”
旧事重提。
燕玄机又是一番沉默,然后若有所思的凝望向荆戈。
荆戈高高抬起头颅,器宇轩昂。
“大哥,河图潜力太大,往后莫说北方极有可能被他重权在握,南部,西部乃至东边,未必就吃不下!”荆戈一语双关,语气郑重。
燕玄机放下手中的水壶,拿了块毛巾搓搓手,呢喃道,“宁见那老家伙呐,一辈子拉起了宁家那么大的盘子,可全族老中青三代那么多同辈,后人,最终只有一个宁河图与他年轻时的威望不相伯仲。”
“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燕玄机陡然声线一提,反问荆戈,“你说宁见真舍得,将这么个天之骄子逐出家族?”
荆戈蹙眉,眸子精光闪动。
燕玄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犹豫不绝道,“以我对宁见这老牛犊子的了解,肯定舍不得,但双方既然反目成仇,也许……宁见其实是支持河图造反的。”
“支持河图反自己?”荆戈摸摸鼻子,疑惑不解。
“将帅之才,要想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威望最重要,这一反指不定能推波助澜,让河图趁势而起。”
燕玄机眸中精光闪动,沉默几秒,郑重出声道,“既然你和我的决策,不谋而合,那就……”
荆戈眼睛一亮,当场抱拳,“遵从大哥吩咐。”
“自从最兵荒马乱的那个时代过去,我们这些老一辈越来越没有用武之地了,有时候看着外面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繁华世界,反倒越来越怀恋当年纵马风流的日子了……”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江湖武人呐。”
荆戈笑谈,“廉颇虽老,老当益壮。”
“披甲出征吧,我亲自为你十八人践行。”燕玄机最终决定道。
荆戈领命而去。
二十分钟,燕家门外。
十八批最精锐的战马,分两队并立,人人背负长弓弩剑,手握丈八长矛。
燕家其他人得知消息后,直接引起一片哗然,最后推波助澜,导致整个燕云城炸开了锅。
“我的天啊,燕云十八骑阔别十年,再次全员披甲,重装上阵了。”
“嘶嘶……这是要干嘛?”
“燕老爷子的这十八个兄弟,当年可都是猛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独挡一面的好汉,今天居然全员集结于燕家门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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