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尘双手负后,昂起脑袋。
静静得注视着耶律帝鸿。
耶律帝鸿神色微变,想要发怒,又觉得在这样的场合发飙,有失涵养和身份。
上官天河,皇甫太一,慕容安兰则眼观鼻,鼻观口,摆明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深感自身被针对上的耶律帝鸿,愤愤得回瞪宁尘,再次协商道,“宁河图,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你不要欺人太甚。”
“有人骂我,所以我找他评理,请问,怎么就欺人太甚了?”
宁尘微微一笑,唇红齿白。
稍许,神色陡然收敛,“让开吧。”
“嘶嘶。”
耶律帝鸿背后,那位全名为耶律伤的年轻男子,早已吓得脸色铁青,不敢抬头。
忍不住抬起右手,小心翼翼的抓紧耶律帝鸿的衣角。
这位,在宁尘还没来之前,高傲到几乎目中无人的耶律子嗣,此刻再也没有以前的倨傲和骨气,整张脸,都快苍白到失去血色。
“爷爷……”耶律伤轻轻唤了一句,意在提醒。
耶律帝鸿深吸一口气,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而后直视宁尘,咬牙切齿道,“我耶律王族,可不是小门小户,你得罪我之前,考虑清楚后果了吗?”
宁尘似乎听到了极大的笑话,再次仰了仰脑袋,漫不经心道,“要不,让本王麾下的第一名将白起,去你耶律王城,再逛一遍?”
咔嗤。
耶律帝鸿似乎被戳中了脊梁骨。
整个身体剧烈摆动。
年前的时候,因为和纳兰达成的王族联姻,彻底激怒宁河图,以致于近前这位年轻男儿,调兵数万,压境耶律王城。
最后逼得耶律帝鸿,亲手斩了即将迎娶纳兰观音的耶律纱丹,自此,那场风波才算彻底结束。
但,那一场风波,简直让耶律王族颜面扫地。
如今旧事重提,耶律帝鸿谈何不怒?
奈何,宁河图从来都是拿实力说话,现在既然敢放出话,耶律帝鸿再硬着头皮,力保耶律伤,无异于在招惹更大的祸端。
“你……”耶律帝鸿咬牙,旋即长叹一口气。
耶律伤预感局势不妙,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
“爷爷。”耶律伤缩着脑袋,始终站在耶律帝鸿背后,不敢出来。
宁尘挑了挑眉毛,询问道,“没来之前,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现在见着了本王,怎么连站出来的胆子,都没有了?”
挥挥手,又道,“麻烦站过来,本王要问问你,我宁河图到底哪里不懂规矩,以致于都沦落到丢人现眼的地步了?”
耶律伤额头青筋暴跳,狠狠揪住耶律帝鸿的衣角,不敢放手。
“这年头,总有那么一群跳梁小丑,以为背靠家世就能将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
慕容安兰不阴不阳道,“一旦发现,最大的靠山保不住自己了,立马吓得跟过街老鼠似的。”
“没那个本事,装什么大尾巴狼?”
慕容安兰瞧见耶律帝鸿用眼神朝自己示威,嘿嘿冷笑,抬脚就将耶律伤踹到了宁尘近前。
“你……”耶律帝鸿恼羞成怒。
慕容安兰摸过发白的胡须,幸灾乐祸。
被一脚踉踉跄跄踹到宁尘近前的耶律伤,根本连站立得勇气都没了,两腿一哆嗦,当场跪在了宁尘的近前。
这才是真正的丢人现眼。
“废物。”耶律帝鸿倍感耻辱。
宁尘顺势蹲在耶律伤近前,拍拍对方的脸颊,“那句话,是你说的?”
“我,我……”
耶律伤努努嘴,扬手一巴掌拍向自己,“少帅,是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我太放肆,还请原谅。”
“所以?”宁尘挑眉。
“我给你磕头认罪,磕头。”
耶律伤哪里顾得上什么门威,什么骨气,就这么在耶律帝鸿的眼皮子底下,重重的向宁尘磕头赔罪。
耶律帝鸿看得一阵吹胡子瞪眼,连骂了几句废物,耶律伤直接置之不理。
“行了,再磕下去,你爷爷要得失心疯了。”
宁尘一脚踢开耶律伤,伸手示意向上官天河,“请。”
上官天河点头,“恭迎并肩王。”
宁尘双手拳握,背于身后,大步流星的步入正厅。
一缕白袍沉浮,王者之威,举世无双。
走在最后面的皇甫太一,慕容安兰面面相觑。
耶律帝鸿则是青筋暴跳,满腔怒火。
“二位,这小子现在都嚣张到,无视我们这些老家伙了,以后还得了?”
耶律帝鸿追上皇甫,慕容两人,咬牙切齿道。
“麻烦用词准确一点,是你,不是我们。”慕容安兰立马撇清关系。
“慕容安兰,你也是王族出身,也是参与当年那件事的罪魁祸首,现在处处和老夫过不去,有意思吗?”耶律帝鸿咆哮。
慕容安兰前进的步伐,倏然止住。
“听上官的建议,看看再说吧。”慕容安兰罕见得心平气和道。
耶律帝鸿五指拳握,龇牙咧嘴道,“这口气,老夫反正吞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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