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是甲兵之本,国之大用,安宁则以尊卑之序,有变则以济远近之行,而兵所以恃以取胜也!”
田七都不需要用手上的马鞭,只是双腿用力,他胯下的马儿仿佛是与他融为一体了一般,他说走就走,他说停就停,骑术十分高超。
“你这匹马虽然温驯,但毕竟也算是大宛马的种,颇有些顽劣,若想骑好马,得让你身下的马儿听你的话。”
赵越深以为然。
他方才越上黑马的时候,它还算温驯,但是走了一段,这黑马却是不耐烦起来了,鼻孔喷着粗气,摇头晃脑的,就差要将赵越摔下去了。
“双腿夹紧马腹,手持马绳,若他不听话,便打。”
田七明显有训马的经验,赵越按着田七的话来做,果然身下马匹老实许多了。
赵越并非第一次骑马了,是有经验的,但骑术不熟就是了。
骑这种温驯的马匹是可以的,但若是要骑那些性情暴烈,或者说在战场上抢别人的马来骑,以赵越现在的水平,那肯定是不够的了。
“除马术外,弓术箭术也尤其重要。”
田七从马腰上取下一把红木长弓。
“此乃五石弓,弓弦乃蛮牛生筋所制,韧性十足,寻常人拉开三石弓便已不易,但我可拉五石弓。”
说着,田七一手握弓,一手拉弦,居然拉出了个弓如满月。
“田叔神力!”
这大弓牛筋,一看便难以拉伸,而田七能够拉弓如满月,可见这是真有一身蛮力的。
“嘿嘿。”
田七轻轻将弓弦回收,很满意赵越的反应。
“麟哥儿可要试试?”
“好!”
他也想看自己的力气能不能拉动五石弓。
接过红木长弓,赵越双脚夹紧马腹,左手握弓身,右手拉弓弦,拼尽全力,以至于满脸通红,青筋暴涨了,才堪堪拉出一条小小的弧线。
“呼~”
赵越擦了擦额头细汗。
“要拉弓弦尚且不易,若要神射,那便更难上加难了。”
“麟哥儿年纪尚轻,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待你多长几岁,壮硕些了,也拉得动的。”
田七拍马上前,接过赵越手上的五石弓,从箭囊中拔出一支羽箭,对着校场中的一个草人射去,只见弓如满月,田七右手一送,嗖的一声,那羽箭刺破空气,直直的射向十丈外的草人额头,居然直接射穿过去了,羽箭没入泥地足有两指深。
这力道...
即便是身着铁甲,恐怕也受不了啊!
这握着五石弓的田七,可以说是战场上的大规模杀伤武器了。
“早不经战阵了,手艺生疏了不少。”
对于自己的射术,田七还是满意的,此刻小小的谦虚一下。
“田叔神射,恐怕军中少有人及。”
“这倒不是。”
田七可没有那么骄傲。
“军中之中,骑将公孙秀,还有你那李参军,射术方面都超过我,便是大帅,也有一手神箭术!”
说到赵荀,田七眼中都泛起迷弟的光芒出来了。
“十四年前,车骑将军祖逖在雍丘病逝之际,大帅还想要挽狂澜于既倒,将三千人迎贼将石虎数万人之众,此战大帅身先士卒,手握三石弓,十射十中,军心大振,我提五百陷阵之士,一路杀到帅旗之下,可叹朝局无人,祖约小儿不愿支援,以至于功败垂成,大帅也因此伤了根基。”
主帅身先士卒,且又十射十中,士卒观之,这士气绝对高昂。
唐太宗李世民骑术精湛,多次征战南北,都是冲锋陷阵的,可谓是浪战达人。
但这种高风险的行动也有高回报,那便是极大地鼓舞了士气,军中将校都服你。
否则...
李二如何能够成功的搞成玄武门之变,让李渊乖乖做太上皇?
“阿父伤了根基?此事我怎不知?”
赵越还注意到了其他的地方。
田七小脸微红,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伤,只是坠马后伤了个卵蛋,虽能人道,但十四年来,即便是弟兄们送去了好几个美姬,也不见大帅中过种的。”
好家伙!
关于我那便宜老爹还是孤睾战士这件事。
赵越差点笑出声来了。
我那老爹不能生育,我岂非是他唯一的血脉了?
稳了。
稳了!
赵越心中暗喜。
“麟哥儿可要试射?”
“这五石弓我可拉不动。”
“少帅,接着。”
一直跟在赵越与田七身后的一个白发部曲将手中的硬木弓抛给赵越。
赵越接过硬木弓,仔细打量起来。
“这弓弦比五石弓要细上不少。”
“这是自然,五石弓弓弦乃是取牛脊梁生筋一方条,重三十两。杀取晒干,复浸水中,析破如苎麻丝,再以之铺护弓干,方为五石弓弓弦也。这四钧弓乃小儿弓,何须用强筋?”
好家伙!
小儿弓都来了。
赵越拉了拉手上的硬木弓,其实还是有些吃力的,但总算是可以弓如满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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