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我不安地问了一句,她便转过身来,绚丽的眸子惊讶地看着我。
她解释道。“当然是从这里上去。”
说着,就这么飞起一脚——踩上了厕所门的把手,又一脚撩上了马桶后面的管道。动作之果断之流畅之毫不犹豫,看得我目瞪口呆!
那件礼服很快就被墙灰蹭脏了,她却毫不在意。
长裙挂在了管道钉在墙砖里的螺钉上,她索性就顺着裂口把长裙的裙摆一把撕了下来,当场改成短裙,露出了那双及膝的长筒靴。
短裙就对着下面的我,她也是毫不在意。裙摆的晃动很是有规律,我竟什么都没看到。
最后,她一手握着那根水管,一手从长筒靴里拔出了一把匕首,两下就把一块天花板撬了下来,就这样钻进了楼层之间的缝隙里!
我头皮一阵发麻。
这是什么鬼身手!
想太多也没用,我只能学着她的动作,通过上了锁的厕所门,避开下面的秽物跳上水管,然后顺着水管钻进天花板。这一套动作,真的很费劲。
虽然知道她不会理睬我,我还是惊叹了一句:“你以前是体操运动员吗?”
黑暗的夹缝里,甚至不允许你蹲着,只能趴在地上活动。而且,纵横交错的横梁让人防不胜防,我刚一说话,脑袋就在一根铁梁上碰了一下,疼的很!
“别乱动,这天花板很不结实。”柴明瑾的声音,从一片黑暗中传来。
几秒钟后,我没动静了,那片黑暗便亮了起来——她又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个可调光手电筒,我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爬出去四五米了。
借着手电的光,我看清了这天花板里的全貌。细细的一小串电线从我身后蔓延到她那里,然后从一个小洞里探下去——应该是厕所灯。
在她检查线路的时候,我打算换个姿势坐下,手上却传来一阵麻酥酥的痛觉。心里当即暗骂一声:草,还特么漏电!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能怪酒店在安全方面不讲究。这里本来就是废弃的区域,不通电也不使用,更不考虑有人会过来的情况,为什么要修?
柴明瑾稍微看了一眼,就顺着电线爬了过来。
“你走前面。”她说话,永远都是这么惜字如金。
不过我还是明白了她想让我做什么——顺着电线找呗。不该通电的地方通了电,顺着这条线,应该就能找到被改动过的地方了。
就这样,我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往前爬了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擦,又被电了一下!还好只是漏电,不然这一路爬过去,我有几条命都不够赔的啊!
身后哐当哐当两声,明瑾的手电这就顺着地面滚了过来。
于是,我开始叼着手电前进。
一边前进,一边胡思乱想着。
撒旦,到底是什么人?我们的未来,到底通向何方?
还有……柴明瑾让我走前面,是不是也怕走光啊?这家伙的表现,总算是有点像女生了。
我用类似这样的想法来麻痹自己,麻痹我心中的焦虑。看看表,离撒旦说的时限还有二十分钟,我只能寄希望于一次改掉电路,然后就没事了。
不然,我根本不可能在时限前赶回宴会厅。
就这样,我顺着电线爬了很久,很久。时不时用耳朵确认一下,身后的明瑾还在不在。听到她的衣服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以后,便稍稍缓下一点精神。
不知怎的,我总是担心她会突然消失。
最后,等我感觉我们快要爬回宴会厅了,这才看到了那条电线的分叉。
我往旁边挪了挪,让柴明瑾跟上来,然后把手电还给她。她稍微拿那手电在裙子上蹭了蹭,顺手就叼在了自己嘴里,展开了那张配电图,用嘴上的手电照着,开始研究。
而我就在一旁看着她,看着她时而瞧一眼电线,时而回过脸来看图纸。
一双异色瞳,闪烁着专注的光芒。
果然,线路是在这里被改过了。连我都能看出来,那些被烧断,又用黑胶带重新绑在一起的线头。
“这是通到哪儿的?”我问了一句,我感觉比较有价值的问题。
她回答了,依旧是惜字如金,却让我感到了欣慰——我们应该是找到了,阻止这场谋杀的关键。
“是通往宴会厅舞台,正上方吊灯的。”
在楼层之间的夹缝里穿行,这个过程让我想起了盗墓。
这感觉,和在墓道里穿行无异。
毕竟是星级酒店,建造和装修的时候,为了方便客户的体验,大量使用吸音材料。这让我们在里面待着,仿佛全世界都与我们无关。里面安静得令人窒息。
我很清楚,我们现在就在宴会厅和后厨之间的天花板上,但是下面客人们的喧嚣,和后厨里的骂声,还有其他声音,我们一概听不到。
这是完全的寂静,按说在城市里应该完全体验不到的感觉。
“吊灯?”
我想起了,悬在宴会厅顶上的那几盏不大的琉璃灯,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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