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冷笑一声,便走进了客厅。
第二天一早,方远、龙呤、石兆棋、项亚娟四人悄悄离开了泉州,出南门而去。在方远他们的后面有大量的洪门密探跟着。
傍晚,赶到一个小镇,那些洪门的密探一个生意人好像没有盯着方远四人,自顾自的进城。卖馒头的落后甚多,但到了镇口,就有一个灰衣人跟他卖馒头,等卖馒头的一走,他就远远跟着过去。卖馒头去的方向,正是方远四人落脚的那条横街,他站定下来,眼梢看到灰衣人跟了过来,故意走近客店门首,高声叫道:“卖馒头。”
石兆棋现在明白了。布贩、卖馒头的、灰衣人,都是对方的眼线,他们有三个,甚至於四、五个之多,前后参差,一个告诉一个,万一有人被识破行藏,少了一个,还有几个可以传递消息。
“哼,我一个也不会让你们递到消息的。”卖馒头的在客店门前高声喊了几声之后,就扬长走去。
那灰衣汉子则在对面一家杂货铺门口停了下来,也不时地在凉棚下走动,但走来走去,都是在这几个铺子面前,一看就知他是在等人,不,他是奉命临视方远四人来的。现在石兆棋悄悄朝他走了过去,还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灰衣汉子赫了一跳,急忙转过身去,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笑嘻嘻的站在自己面前,不觉脸色一沉,哼道:“你做什么?”
“没做什么。”石兆棋摇摇头,又道:“我大哥要我来的,说你辛苦了。”灰衣汉子问道:“你大哥是谁?”
石兆棋压低声音,一本正经地又说:“我大哥说,你卖了馒头还没来得及吃,所以要我来家族你个忙,让你坐下来安心地吃馒头,等你吃完了,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灰衣汉子盯着她,问道:“你大哥有没有告诉你口号?”“口号?什么口号?”石兆棋眨眨眼睛,问道:“你先说出来听听?”
灰衣汉子道:“你大哥既然没和你说,那就算了。”
“不。”石兆棋扭着身子,不依地说道:“也许我听说过呢,你快说出来听听嘛。”“好吧。”灰衣汉子道:“这和对对子一样,你对得上就好。”
石兆棋喜孜孜地道:“好嘛。”灰衣汉子道:“上联是青虹贯日月。”石兆棋问道:“下联呢?”
灰衣汉子道:“下联要你说了。”
石兆棋眼珠子一转道:“我偏要你说。”灰衣汉子道:“你大哥没告诉过你?你还是回去问你大哥好了。”
石兆棋道:“我大哥要我来替你的,你们见了面有口号,自然要告诉我了。”灰衣汉子道:“你说不出下句,我还疑心你是不是你大哥要你来的呢?我怎么可以告诉你呢?”
石兆棋顿顿脚,唉道:“时间宝贵,我还没吃饭呢,你快点说出来才好。”灰衣汉子看着她,怀疑地道:“你大哥在那里?”
石兆棋不耐地道:“你真罗嗦。”小手一下搭在灰衣汉子的肩头,五指一拢,喝道:“你还不快说?”
灰衣汉子突觉石兆棋五根手指有如铁箝一般,抓得愈来愈紧,口中啊了一声,怒声道:“小丫头……”
石兆棋哼道:“你说不说?看你能熬到几时去。”手指又加了几分力道,灰衣汉子连哼也没哼一声。
石兆棋气道:“你还逞强?”手上又加了两成力道,灰衣汉子依然没有作声。石兆棋不觉奇道:“你真……”话未说完,瞥见灰衣汉子的脸色由白而灰,嘴角间缓缓流出黑血来,这下可把石兆棋吓赫了一跳,咦道:“你居然服毒自杀了。”慌忙放手,灰衣汉子砰然跌倒下去,石兆棋赶紧闪身溜走。
只听路边有人叫道:“不好了,这人昏迷啦。”石兆棋已经溜进客店,把经过告诉了龙呤,一面说道:“可惜他只说了上面一句。”
石兆棋道:“不要紧,还有两个,明天我去问他们。”龙呤笑道:“不用问,问他们也是不会说的。”
石兆棋道:“不问,他们会说吗?”龙呤道:“这件事还是要小妹去,问不出来,不会套吗?”
石兆棋眨动眼睛问道:“怎么套法?”龙呤道:“你附耳过来。”石兆棋依言附耳过去,龙呤附着她的耳朵,低低的说了两句。
石兆棋咭的笑出声来,说道:“若兰姐,你这办法好极了。”
项亚娟道:“看你们好像很神秘,难道我不能听吗?”
龙呤道:“亚娟妹多心了,这里是客店,我只是防隔墙有耳而已。”说着,又附着项亚娟耳朵,低低的说了一阵。
项亚娟道:“我为什么不能去呢?”龙呤道:“小妹的轻功比咱们两人高明得多,她去才不露形迹。”
石兆棋道:“好嘛。”只听方远在门口说道:“你们三姐妹又在商量什么了?”随着话声,走了进来。
龙呤悄声道:“我们离开泉州,我想张大嘴很可能会派人跟踪我们下来,所以要小妹中途离开,觑探有没有人跟下来,结果果然有人缀了下来,而且还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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