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张凯尖叫一声然后拨马就走。
徐庶的动作却比他还快,一个八步赶蝉,从包围圈中窜了出来,一把握住张凯的脚脖之,将他提回到包围圈里。弓箭手得到命令立刻拉开弓弦,而箭是早已搭在了弓上的。
赵子龙单手握着枪杆正中,冷冷站着,等着箭雨飞来,他有信心能挡得住,他的枪舞起来是水泼不进的。
可是他根本就没有表现的机会,在箭雨飞出的瞬间,徐元直已经挥舞着张凯,回到了赵子龙身边,一个夜战八方,把张凯当做武器论起来,挡住了所有的羽箭。
一轮箭雨停歇之后,张凯已经比刺猬还更加像刺猬了。
当然,是一只死刺猬。
徐庶不担心张凯的死会有什么后患,他有上界的记忆。他清楚的知道张凯在此地是应当死的,虽然死法不同了,但让他死去却是符合天道的。他应当死,所以杀了他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
这边儿的混『乱』已经引起了曹仁曹洪的注意——想不注意都不行,动静真的不小呀!而其他各部也都受到影响,不知该如何。聚集的速度大减。曹洪大急,而曹仁甚是机敏,在马上立起身,放开喉咙大喝道:“张凯延误军令已经伏诛,尔等也要以身试法么?”
众官兵皆浑身一颤。立刻向曹仁曹洪处聚集过去,五千兵马折损的不多,还有四千七八百,一部部一队队分别战列。
马廷等三将也只能丢下徐庶和赵子龙,赶去聚齐,他们知道张凯是白死了,心里哇凉哇凉的。不过张凯是张凯,虽然习惯『性』的四人抱成一团。可毕竟各人是各人。顾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徐庶轻轻将死刺猬扔在一边儿,招呼一声赵子龙然后率先往曹军聚齐的反方向走去,走得从容,走得镇定,走得不慌不忙的。
赵子龙看了一眼景山,又扫了一眼四千七八百骑兵。将长枪担在肩上,大步流星的追着徐庶去了。
徐庶在新野城也是混过一段的。而且风头还不小,从新野城一路跟着刘大逃难出来的流民差不多都认得他。赵子龙就更是明星脸了,不管是新野城的还是樊城的少有不认识他的。曹军离开,这俩到来,对茫然失措慌『乱』不安的流民们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没有比这还好还更能安定人心的。
躲在树林中竹林里以及村落残墙断壁之后的流民纷纷走了出来,汇聚到他们身边。
徐庶是寒门小户出身的,他对流民的感情能有切身的认识,内心深处的情感被激发出来,觉得鼻腔不由自主的有那么一股酸楚的悸动,他大声说道:“我
,徐元直带你们回家!”这一嗓子他是运气了灵力,发自肺腑呐喊出来的,声音不是非常的高亢,却极具穿透力,顿时响彻整个长坂坡,甚至飞越过景山,让掉在后面的流民都能清晰的听到。
回家的诱『惑』让苦涩的眼睛中又充满了泪光,而一缕希望的神采给他们无力的身体注入了生机和动力。
“跟着我,”徐庶继续说道,“向我这里聚拢来,我带你们去汉津渡口,明天我们一起坐船回樊城去,回到新野城去,去重建我们自己的家园。”
吕清广在扁舟之上也听到了,赞道:“说得好。”
风地拍马道:“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他再耀眼那也是反『射』您的光辉。”
吕清广紫府一动,在灵识束中突然问道:“这词儿是风天整出来的吧?”
风地顿时无声无息了。
流民的汇聚不是一时半会儿完得了的,没有半天都不可能基本聚齐,与曹军的速度没法比。徐庶喊话的时候曹军已经全体聚齐,曹孟德也带着诸将从景山之上下来了,策马军前,威武的喝道:“跟我追上去,抓住大耳贼!”
四千七八百骑兵同声应和:“抓住大耳贼!”
曹孟德很满意,拨转马头率先放马向汉津渡口的方向冲去,他在山顶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刘大正在往汉津渡口逃遁,如果让他逃到汉津渡口而汉津渡口又有船,那么就又是一次放虎归山了。曹孟德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将水军派出来,如果让蔡瑁张允帅襄阳水军南下,此时就可攻占汉津渡口,让刘大无路可逃了。后悔没用,曹孟德就不是个肯悔过的,他坚定的相信只要自己够快,在刘大到达汉津渡口之前完全够时间追上他,抓住他,宰了他。
急促的马蹄声响彻长坂坡,一直朝着当阳桥滚去。
张三将丈八蛇矛枪横担在马鞍前部,两个大腿也帮着分担一点儿,他一直都在抬头远眺,他的视力比关二好得多,要是视角没问题他能看得很远,可是当阳桥的地势是低洼处,只能被景山俯视,他能看到的唯有前方博望坡方向升腾而起的烟尘,可是被前方树木遮挡,看不真切,依照经验应当是骑兵奔驰。有多少呢?他算不准,但他觉得这不能怪他这得怪树林遮蔽了尘头让人看不清范围。当然就算不清了。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立即回头,对自己带着的二十余亲卫骑兵吩咐道:“你们都退到林子后面去。在马后绑上些树枝,给我来回的跑,把烟尘给我弄起来。”他一指长坂坡方向的烟尘,“看没有。就那样,圈子扯得大大的远远的,让人看不懂算不清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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