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回来后,被大家给关了起来,因为大家怕他把丧尸病毒带回来传给大家。丧尸病毒的提法是管办公室的小伙子那个高三女朋友搞出来的,立刻就被干活儿的粗汉子们给接受了。你能想到吗?”吕师看着吕清广说,“人性这东西真是古怪,谁也捉摸不透。尤其是人与人之间的信念传递,给你一个说法一个观念,信还是不信?似乎很简单可信不信的背后,在那后面,因为一念之间的不同会让由此产生的事件大相径庭。上一辈的人,他们就钢铁制品去炼钢,将铁锅、菜刀炼制成废铁渣,却相信自己是在进行史无前例的创举。我听到的时候哈哈大笑,觉得世界上绝对不会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了,那时我是个小孩子,一个刚明白菜刀和废铁区别的小孩子,那时的我觉得这两者的区别太明显,如二加二等于四昭然若揭;我们这代人,严格执行电动车行驶非机动车道,却不顾什么是机动什么是非机动。人过中年的我站在人流如梭的街头,看着电动车在非机动车道疾驰而过,看着警察驱赶驶入机动车道的电动车,那一刻,我一点儿都笑不出来;下一代的考验是丧尸病毒,信还是不信!有时候很荒谬的理由能大行其道,有时候很清晰明了的道理却……哦,我说到哪里了?”吕师说着说着自己卡壳了,目光中本已即将产生的一缕睿智的光芒悄然逝去。
吕清广提醒道:“你说到那唯一逃回来的人被关了起来。”
吕师微微点头道:“是的,他被关了起来,一直到第一拨跟你一样穿着道袍的人来到才被释放。当时,在关押他的时候,有不少人提出应该杀了他,也有部分人说应该驱逐他。他坚决不肯离去,可怜的家伙,跑出去一趟吓破了胆子,拿棍子赶他走他都死赖着不肯离开。叫喊着杀了他的几个家伙也是嘴上牛逼,那时,还没有跟丧尸战斗过,没谁真的拥有杀伐之气。叫嚣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知所措而已。”
“那些穿道袍的是什么人?”吕清广真的很关心这个问题,因为这事关安全。“他们来做什么?”
吕师认真的分辨一阵吕清广身上的道袍后说:“看起来你们的道袍差不多,我分辨不出多大的本质差异。自然,不同之处也是有的,颜色差异就很大,第一拨那些人的道袍是黑色的,白色的边儿,第二拨的道袍则是红色的,有着看不分明的暗纹。他们来的目的都是一样的,说是修真门派选拔外门弟子。不过来处他们却没有说。”
吕清广猜他们应该就是那夺魂岛的人,分成两拨估计是两个不同门派,昊天说了,夺魂岛是鬼修聚集之地,估计会有不少门派的。
“第一拨来的那些穿黑底白边儿道袍的人告诉我们,这个世界即将毁灭,除了被他们选中的以外,其他所有生灵将会尽皆灭亡。第二拨穿红色暗纹道袍的人说的也是相同的。”吕师盯着吕清广,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问道;“你要说的是不是跟他们一样呢?”
“我,这个嘛……”吕清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真是过路的,真的,我经过这里纯属巧合,这里的情况我说不出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
吕师闭起眼睛,好一阵才缓缓睁开,将手里的保温杯盖子放到身后的砖砌桌子上,很轻很轻几乎不可察觉的一叹,然后说道:“本以为自己早已经看淡了生生死死已经心如死灰了,其实心底依旧存着一丝侥幸,总希望还能听到一个好消息。是该死心啦!是该死心啦!”这一刻,他似乎轻松了起来也有了那么一点儿快乐的感觉,拍拍自己的膝盖,说:“那家伙就被关在男浴室里,虽说是浴室,也能当厕所用,而厕所里也可以洗澡的,不过都只有冷水没热水。因为他的回归,大家的紧迫性更强烈了,干起活来真的是任劳任怨一不怕死而不怕苦,工程的进度非常顺利。唯一算是质量问题的是钢筋没有焊接,全都是捆扎,那是因为没有焊接机具,大家也不敢再到外面去寻找了。捆扎就捆扎好了,用料上实在,做工更实在,比鲁班奖的工程优秀的不是一两成。到二月二十三号,工程完全竣工的时候依然没有见到一个丧尸出现,大家伙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堆在宿舍那排平房后面的煤炭都运过来,放到砖窑里,大家也搬了进去。分在五处守着的推土机全都招了回来,一台进入防御工事,就是现在还在外面的那一台,另外的四台分在周边儿四个角,如今已经化成灰了。”
“又过了足足一个星期,一个丧尸都没有出现。新的恐惧开始蔓延起来,之前是怕丧尸来,这会儿倒是盼着有一只丧尸出现,可见的危险比想象中的危险要容易克服些,想象力是无限的,自己吓自己是最可怕的。也许为了缓解自己越来越奇妙卓绝的想象力,那高三女孩提出主动出击。”
吕师的神色恢复到吕清广第一眼看到他时的样子,好像买了菜在小区门口儿遇上熟识却不知道姓名的邻居,随口闲扯几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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