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笑了,原本一直猜不透是什么那么臭,却原来是这东西,对于这些渣渣生意他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也没有搭腔,等着金五往下说。
“山里虽然偏僻,可每天进进出出的小货车也是挺招眼的。”金五继续说,“今年一开年就有媒体的人来这里转悠,好在山民警惕性挺高,见到外人也不会啥都说。乡上就在路走到一半儿的地方设了个卡,说是防盗采森林的,其实就是防记者。但记者岂是那么好防范的,不过,好在那条简易公路只通到这么一个村子,没有内应的根本就进不去,所以一时还算平稳,可过了年以后,就又出了内斗的事儿。本来斗争就是常态,可这一次来得有些凶猛,而且不仅乡里斗,县里斗,市里也一样不那么平静。有人想借这个借口搞事儿呀。”
“那些厂子呢?”张扬问,不用说,张扬已经知道这伙人是哪边儿的了。
金五回答:“都已经安全转移了。”
张扬奇道:“那还有啥担心的?已经都作鸟兽散了还能咋样?”
“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就是打算揪住不放,”吴副县长插言道,“借着这个事情搞派系斗争搞位子,这样搞让人怎么能安心工作,怎么把工作重心完全放到发展上去。这样的做法简直就是在兴风作浪,一点儿小事情非要搞得惊天动地不可,有这个必要嚒。”
张扬没搭理他,如果是对手那边儿参与到其中,那么抓住不放非得打落水狗不可的就一定会是这帮人了。
吴副县长并没有再说地沟油的事儿,而是话锋一转,把话题带回到张扬的生产基地上,他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他的司机气喘吁吁的跑上来,手里抱着一个大纸卷儿。
放下纸卷儿,司机退了出去。
亭子里的人围过来,铺开纸卷儿一看,却是一捆儿地图,有全县的也有各个乡的,有行政图也有地形图。翻检出张扬老家所在乡镇的地图,放在最上面。
吴副县长指着蓝色铅笔画的一条弯弯曲曲的线说:“这就是那条简易公路,目前只能对开面包车,大车要去就只能单向行驶,这问题也不大,半天只进半天只出就行了。就是山坳的面积也太小了,根本够不上用。我觉得可以这样,你们看,将前面这个山嘴整个炸掉它,然后将土方推平,将前面儿的地都征了,与山坳里的连成一片儿,推成一大片儿平地来,这样应该就够小张用的了。”
所有人心里都是雪亮的,这样一来,原来那些小厂的痕迹都会彻底的被抹去,一点儿不会有残留,任谁想要找茬都找不到一个油星子了。
从本质上说,这就是毁尸灭迹,只不过这动作不小,甚至是非常的大,非常的有魄力,也非常的烧钱,那些跑了路的小厂业主们是不可能买这个单的。
张扬买单一点儿没问题,这点儿钱不在话下,只是他看着这大有移山填海气魄的工程有些心惊,问道:“这么大的工程量得多久才行呀?不说施工,光是设计和前期协调怕都不是短期能完成的吧?”
吴副县长稳重的说:“这个方案已经论证过了,设计也是做好了的,爆炸点儿都已经确定了,炸山很快的,连续爆破,有个半天到一天时间就足够了,接着就是粉碎和推平了。工程机械这边儿也联系过,现在是年初,工程上不是那么紧张,富余的工程机械大量的是,也不愁干活儿的队伍。”
张扬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帮人早就做好了毁尸灭迹的打算就是没有遇上个出钱的冤大头,怪不得刚才表情那么古怪,原来是终于有自投罗网的了。
说实在的,这个冤大头张扬还真是不愿意当,搁在谁身上谁也不会愿意的。可事儿赶事儿都凑到一堆了,不当这个冤大头还真是不行,要短期内完成在山区的建设,还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途径了。
而吴副县长却是发自内心的感到兴奋与激情,他这个方案虽然没有人直接说是瞎胡闹,可看到的人还真每一个不是这么想的,这一点儿甚至都没办法掩藏得住,太有真情实感了。终于,终于,终于可以把不现实变成现实了,终于可以把胡闹变成伟业了,啊!这是什么,这就是成就感呐!
吴副县长觉得自己有点儿摇晃,小心肝儿蹦跶蹦跶的好像要无极限了一般,耳朵也直嗡嗡,赶紧从兜里摸出倍他乐克来吃了一颗。
张扬认真的将地图与自己笔记本电脑上的图纸进行了一番比对,确定这个计划实施之后得到的土地面积比自己需要的还要略大个百分之二十,果断的一拍大腿说:“行,就按这个方案搞,现在就安排下去,争取明天的可以开工了。”说这话的同时,张扬把手机也拿了出来,“要是你们觉得可以的话,我这就准备点儿现金,其余的等银行转账。”
吴副县长不好表态,回头看着********,********示意金五出面。
金五嘻哈一笑,对着张扬拍了胸口:“行,这事儿兄弟我给你负责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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