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残雪消失后还能留下些许污迹,以证明自己曾经存在过,可紫府中的疑问消失得却是彻彻底底干干净净,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如同一组被删除的数据,而曾经栖身的硬盘不仅被格式化还物理损伤到毁尸灭迹,即使有痕迹那也是硬盘的痕迹,数据是彻底的不存在了。
什么都不用说了,从这明媚真挚的笑声中就已经能说明一切了。
笑声未停,那铠甲已经膨胀开,向着虚空而不是妖丹扩张开,在另外一个空间维度撑开一片港湾,一片安全的避风港,一片净土。
吕清广尚陷于震惊之中,慈悲大妖王却解说道:“这是我集合千万分身以绝世之佛法结合仙阵,并用妖族所特有的炼器之术,炼自身为器,才形成这个护罩。有了这个护罩的庇护,即便是再大的危难也不必担心,最多是被困住,不会有任何性命之忧的。在护罩之中,即使是受了围困,因为是我分身凝结成的节点,所以跟我其余分身是可以联络的,只要一有机会就能够脱困而出。以你现在体悟的进度,即使一个分身被困住了,其他分身继续努力,被困的也要不了多久就能脱困,等你恢复到顶峰状态的时候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话说到这儿,吕清广又提起来老话题,问:“你当初跟我相聚时,我的修为是不是在巅峰状态?”
这个问题以前初遇时吕清广问过,而且不止是一次,第一次在峡谷外遇到慈悲大妖王的时候,吕清广问这个问题,慈悲大妖王就两个身影其摇晃,两个脑袋别两个拨浪鼓还拨浪鼓,虫子脸闭口不言,佛脸却是高悬佛号唱道:“不可说,不可说。”那个时候吕清广刚速成了元婴,慈悲大妖王坚持不说他也是没有办法。后来再遇上慈悲大妖王,却是遇上的另一个分身,而且这个慈悲大妖王说这是在第一次遇上他之前,好吧,这些混乱的先后顺序就先抛开不提,咱们直接说重点。重点是这一次慈悲大妖王告诉了吕清广:你和这个宇宙有奇妙的联系,有一种完全无法理解的亲和力,仿佛你生来就是这个宇宙的主宰,又或者,你本来就是这个宇宙的主宰,只是你忘记了要去管理这个宇宙。并坚决的支持吕清广去体悟这个宇宙,这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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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魔族的封闭时空里,被困在这里的吕清广,看着从洞穴里走出来的新人,恍如隔世。
之所以称为新人,是有根据的,绝不是胡乱的堆砌辞藻,而且‘新人’这个词似乎也不是那么有辞藻的范儿的。用‘新人’这个词,是因为进去的跟出来的完全不一样,是一个全新的面孔,人类的面孔,所以吕清广下意识的使用了‘新人’来做界定,但准确度却是值得怀疑的,因为那并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类的身躯,从材料学的角度考证,似乎用骨瓷人型偶来做标签儿应该更为贴切,也更符合实际。
吕清广有些迟疑,犹豫再三,对方已经到了面前,看着这个英俊的骨感硬挺的全身洁白铠甲的家伙,还是下了决心,问道:“我该继续叫你刘骏,还是别的什么?”
“无所谓的,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叫什么其实没有分别的。”骨骼形成的冷硬面孔露出随和的微笑,神色很轻松,与质感相差很远。
吕清广觉得这话听着很耳熟,似乎在电子书里看到过,好像还不止一次,是被用烂了的话语,已经没有寻找出处的意义了,所以紫府没有去找寻记忆力的原初出处,可以想见,那也一定不是初始的运用。
“不过,新的一次生命旅程,用个新的名字也好。我现在就叫做古华好了。”自命名为古华的骨瓷新人淡定的说道,“我用过很多个名字了,刘骏是上一个,是原先那个身体的名字,其实跟我这个灵魂没有多大的关系。以往,多数时候,我会沿用原来身体的姓名,而现在这个身体是我自己炼制的,本身没有名字,尸身们原本的灵魂也早已只剩下了怨念,没有了可以传承的记忆,更加不可能找到原初的名字。即使有,也没法用,我这身躯是成百付骨骸精练而来的,原本得有几百个名字,用谁的都不大好,对别的骸骨有失公平性。古华这个名字好,古骨之精华,意思交代得很清楚,却不直白浅显,有余味。”
“随便你吧。”对这个问题,吕清广才是真的无所谓的,他也就是顺口提了那么一嘴,为的只是方便称呼,也就是说,仅仅是想要确定一下代号是否正确的意思。其实,吕清广是有正事要说的,没想到问了一句就招来了一大堆,赶紧乘着对方体味余味的空儿,询问道:“你知道从这里怎么到玉兰市一九八六去吗?”
“玉兰市一九八六?”古华觉得茫然,这前面三个字是地名,可接在后面的四个字却显然是时间,无疑是省略了本来跟在后面的年字的。时间和地点有了,似乎再加上人物和事件要素就全都齐整,只是,似乎不是个事儿!“玉兰市我是知道的,前辈和我相遇便是在玉兰市的街头之上,那是我生生世世不会遗忘的。如果不是遇到前辈,有可能,刘骏就是我墓碑上的名字,也是我最后的名字,就不再有古华的生命了,前辈的恩情比山高比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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