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很多人都看着朱由检,没有看着的心思也全在朱由检的身上。
这是自然,他现在是一国之君,作为一个皇上,只要他发怒,便是流血千里。
自古都是如此,龙威在这里,所有的人必须要看他的心情。
郭鸣翎见着朱由检许久不说话,直接自己开口道:“陛下,礼乐秩序乃是国之根本,一个国家,君不君,臣不臣的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郭鸣翎的话如果放在原有的历史之中,其自然是一个忠臣。但是现在不是。
陈树想了很多,其实来之前他就想了很多,包括该如何和郭鸣翎去说话,他甚至知道郭鸣翎会故意个自己下一个绊子。
“老师,所言极是,朕知道!”
朱由检的目光和表情凝视着,思索着。
这边,郭鸣翎嘶哑着声音道:“陛下,既然知道为何不去做呢?”
朱由检仍然在沉思当中。他的脑中那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又来了。
难受的感觉疼痛欲裂,整个身心此时此刻都是沉着的。
一开始他以为这是一种穿越后遗症,但是现在穿越这么久了,这种感受还是有。
后来他以为修仙等级高了,自然能够通过体内的灵力进行压制,从结果上来看这明显也是不行的。
朱由检深深吸了一口气,鼻子酸酸的,好像什么堵在自己的胸口,在众人看来此时的朱由检阴沉着脸,好像下一秒就要大喊,龙颜大怒诛杀十族。
郭鸣翎依旧在哪里滔滔不绝讲着,道:“陛下,您作为一国之君应该做好头,而不是整天搞这些有的,没的!你一个国君,修仙微臣能理解!”
“但是你为何又来教导学生呢?”
……
郭鸣翎滔滔不绝讲着,监事大臣的脸已经发黑,使劲地给他做着眼色,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你要作死,你不要拉着我。
朱由检的表情依旧凝重,腮帮子抽动一下,眉目变得迷惘。
大约过了几分钟以后,他的神情又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笑然:
“老师,你知道朕做着是为了什么吗?”
突入起来的发问,让郭鸣翎有些措手不及,他且是抬眼问道:
“臣有所不知,陛下是为了什么呢?”
朱由检的笑容在那一刻又重新收了回去,整个表情在表面凝结着。是啊,为了什么?
这是朱由检来的时候就准备设置好的问题,他也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只是这时候,那种压在心中,挤在脑子里的奇怪感受袭来,有些可怖。
稳住自己的神情,朱由检将自己从方才的状态中抽身出来,道:
“老师,朕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大明!”
“大明?”
“是!朕是为了改变!是为了变法?”
“变法?”郭鸣翎问着,浑浊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朱由检。变法这个词语他是熟悉啊!
“老师!你所言也并不一定是对的。礼乐秩序这些朕都知道,但是千年以来万年以来都是存在变法的。变法图存,这个世界上一切都在变化,只有变化才能够生存。”
他看着眼前的老师郭鸣翎现在看起来是一个守旧派,实际上他确实是一个守旧派,但是在很多很多年以前,郭鸣翎年轻的时候其实是一个变法爱好者。
只是可惜当初他向时任皇帝提出的变化请求一一被驳回了,心灰意冷的郭鸣翎方才做了国子监的先生。
如朱由检所料一般,郭鸣翎眼前一亮:“陛下变法?”
“对!朕就是要改变大明!现在大明什么情况,诸位先生比朕还要清楚,一句话形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正是贴切的形容,郭鸣翎也不是感知不出来。
在课堂之下的诸位监生学子对于朱由检的话深深表示赞同。
“陛下所言极是!”李俊说道,随后他重复一句,“朱老师说得对!”
之所以称为朱老师,是朱由检之前自己所言的在国子监,不用称皇上陛下,以师生关系相处就好。
监事大臣害怕之极,这话也只有皇上自己能说了。
郭鸣翎现在对于朱由检的变法有了些许的理解了,但是他新生疑虑道:“陛下准备如何革新求变?”
朱由检笑然:“朕要的是一个人人安康的大明,官员廉洁,民众幸福,要的是一个生产力发达的大明,要的是一个人人平等的大明!”
人人平等?
郭鸣翎前面的词语和话术都能听懂,只有这个人人平等他不明白。
“陛下人人平等?”
朱由检在王承恩准备的琉璃果盆之中拿出两个橘子,将一枚橘子交给了老师,直接坐在了郭鸣翎的身边:“何谓平等,这就是平等!你我再无君臣之别!”
说完,朱由检剥了橘子皮,将橘子放在嘴里吞下,味道倒是很不错:“老师可明白,诸位学生科知道,大臣们可知道。”
这……
这话对于郭鸣翎而言实际上是震惊的。
监事大臣更是如此,吓得腿脚发软,当场就跪了下去,紧张如此:“陛下,万万不可啊,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你乃是天子,怎么能够与贱臣等同言而语呢?”
朱由检看向监事大臣,问道:“朕问你们一个社会,是一个人的智慧大,还是所有人的智慧大?”
“当然是所有人!这……”说道半道,监事大臣停下来。
“这不就是对了!”朱由检笑然,双手拍到监事大臣的肩膀上,这一拍下去,就是身体艰难地抖擞一番,“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平等的,朕的祖上那不是也草民出身?和你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说着,心头的兴致随之起来,朱由检道:
“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侯将相宁有种乎这话是皇上说的吗?这是反贼的台词啊!
随行的王承恩忽然也跪下:“陛下,您可千万不能乱说啊,这君乃天子,臣乃草民。天底下的百姓是不敢与您谈同起同坐的。”
王承恩的下跪是让朱由检哑然的,再看周遭都是怀疑的目光。
王承恩心有余悸,小声与朱由检耳旁道:“您这话要是被反贼听到,岂不是变相鼓励了反贼造反?”
的确如此,一个皇帝怎么能这么说话。
想来到底还是自己着急了,这群人受到君臣礼仪之说已经很久,早已经印刻在心中,一时半会儿是改变不了的。
平等的基础还得是生产力的发展。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还得是时机成熟!朕也只是说说!”朱由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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