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哭了呢?你不是说你是堂堂威武威风凛凛的绿林好汉吗?就这么哭了不太好吧?”
陈树打趣道。
刀疤少年反倒委屈了,陈树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有些奇怪,情绪如此激动或许就是因为情到深处吧。
不是有句话说,不是男人不流泪,只是未到情深处。
刀疤少年啜泣:“陛下,臣,小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只是小民受不了了,冬天的时候我们没有鞋穿,你知道吗,去年冬天我因为这个冻掉了一根脚趾。你不知道我们小民我们这些人这些时间受了怎样的苦?我们的生活是生活在地狱里,我们是在地狱里呀!”
“是!朕能够理解!朕能够理解!”
陈树默然。
海阳王十分诧异,他现在想来今天这个皇上定然是属于那种昏庸过头的皇帝,什么跟什么啊!这冒犯皇威都带惩治的?
“陛下,如此不治罪?如此的话民间那些流言蜚语如何压制?”
海阳王说。
“压制?不需要压制,民怨宜疏不宜堵!若是真的压制不了,到时候也是我做得不好!”
陈树斩钉截铁说,实际上又是有些坦然道。
后来就有些后悔了,不知道自己所说到底对不对,但是无论如何,过分的言论压制,像自己祖上朱元璋那些人一样文字狱的话。
只会让本来应该萌芽世界上最伟大思想的明朝变成死水一滩,这样的结局陈树是断然不能够接受的。
“可是,历来皇上都是如此,历来如果皇上不管制,那民间很容易乱做一团。陛下皇上是皇上,皇族是皇族,就像是,就像是君是君,臣是臣,君与臣之间总是有线的,你如此让那些人越过这条线,那岂不是天下大乱?”
“历来如此就是对的吗?”陈树发出了灵魂一问,“我不喜欢历来,也不喜欢这样,我不要死气沉沉的大明,我要的是开明开放繁荣发达的大明朝!”
改造大明就已经先从开放的思想开始。陈树觉得如此很重要,所以陈树又道:
“你们给听着,现场的所有人,朕不是历史上任何一个皇帝,朕是开拓未来的千古一帝。朕要的是文化上的百花齐放。”
陈树说道,海阳王无从辩驳。
过了一会儿,陈树重新将目光放在了海阳王身上,现场的焦点也重新落回了海阳王的身上。
“你,还忘了你了,来人吧,拿下去,依法惩治!”
陈树说,此时不止是袁崇焕到了,整个浙江的巡抚大人也姗姗来迟。
“陛下,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这位巡抚大人对于陈树而言算是一个生面孔,若不是沈炼在是呢变小声提醒,陈树的确会忘记他的名字。
他是浙江巡抚,算是一品大员,名作李一白。
陈树沉默,看着李一白更加沉默,就这个家伙让他早些来,现在才来,几个意思?
“罢了!你来了也正好,将海阳王待下去吧!依法惩治!”
陈树言。
“陛下的意思是?”
李一白试探着。
“我的意思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不明白吗?还是需要我再多多教你可好?”
陈树厌烦道。
“可是……”
李一白继续试探。
陈树直接反问道:“你觉得这种情况如何处理最是好?按照大明律例如何惩治?”
李一白道:“按照大明律,依法惩治的话,如此数额,如此罪行,该当是处以极刑!”
陈树:“极刑?”
李一白点头:“对!极刑!”
陈树脑袋发懵,极刑则算是酷刑之中的酷刑了。按照自己的初步印象明朝的极刑大概其实就有三个,一个是斩首,原理是割断脖子,也就是说将头和躯干分离。这种极刑并不是要造成受刑人肢体残缺,而是因为被截去部分相当重要,能导致立即死亡。
二是剥皮,剥皮,听到就叫人毛骨悚然,其残酷程度并不亚于凌迟。这种刑罚不在官方规定的死刑处死方式之列。但在历史上确实被多次使用过,并见诸史籍记载。剥的时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最难的是胖子,因为皮肤和肌肉之间还有一堆脂肪,不好分开。
三是腰斩,指用重斧从腰部将犯人砍作两截。这种刑罚周代已经出现,直到雍正年间才被废除。
现在的海阳王已经吓得昏厥过去。
李一白于道:“陛下,臣还想问是除以斩首,还是剥皮,亦或者是腰斩呢?”
陈树一边深感于这样刑罚的可怕,一边道:“该怎么就怎么!”
“可是陛下,海阳王毕竟是皇室王族,如此是不是有损皇家颜面!”
李一白道,这算是李一白的心声。他还是希望皇上能够三思!
“斩首!等将所有事情你们审理清楚以后,斩首吧!秋后斩首!”
陈树还是选择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是人道的方式。
陈树忽然想着或许明朝的刑罚要改一改,这样的刑罚是不是会太过于严苛了些许。
“是!”
……
案件已经算是结束,现在改发落的已经发落,陈树回头猛然看到中年贵妇的惨淡表情,她的样子很是可怕,就如此看着陈树。
“陛下,您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您是英明的皇帝,是我没有教育好孩子,才会让他犯下如此涛逆天大罪!”
中年妇女啜泣道,而后她径直推开了陈树,向前面继续走着:
“终究是如此了,孩儿,也好,在牢狱这些时间你定然也是能够改掉那些陋习。这算是一个好的结局啊,那大夫也说如若你继续如此,怕是也活不过这么长久的时间!”
中年妇女呢喃,说着一些陈树听不太清的话,尤其是她的话里带着浙江的口音,他自是没有听明白,只是从话中能够听出来中年贵妇的无奈。
她是苦笑,陈树也苦笑。
这到底也算一个家庭教育失败的案例。
……
于杭州西湖处,陈树挑了一个地方与众人一通吃菜赏风景,在这里陈树出奇的沉默,他吩咐沈炼几人好好陪着刀疤少年吃好喝好,吃完以后要给这几个少年准备妥当,年龄不够的送去学堂,好好读书,年龄大些的,若是愿意给他找一份差事。
陈树想去断桥看看,回头看向刀疤少年,看着他的样子。
忽然想起一句话,雌雄傍低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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