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上, 美丽的女子骑在马上, 含笑看过来, 问:“这里可真美, 若是能够留下一幅画来留念就好了。”
她轻轻地一说,声音很快就被风吹散,在旁边的少年看着她,看着那绝美的笑容,许久都不能够回神。
精心选择了素雅的纸张, 找出最好的『毛』笔, 用他能够得到的最好的墨, 一笔笔, 安静地涂抹着, 落在女子身上的光晕,随风而来的花香, 他的整个心神都沉浸在这幅画中,每一笔之下, 好像都想起了那日所见, 那么清晰, 铭记于心。
生活好像重新焕发了一种光彩, 他的画笔之下,每一次描绘都让他的心神为之牵动, 记忆也跟着愈发清晰。
整整一个月,当他画完这幅画的时候,整个人几乎要死了, 不人不鬼的样子吓了人一跳。
“天啊,这里竟然还有个活人。”
“他怎么没有跟着部落迁走?”
周围已经没有了熟悉的人,得到一口水的人最终没有死,却因为藏着的那幅画被人看到,在别人想要夺走的时候,护着画死了。
他不会说话,也没学过画画,在拿起笔之前,他从来没想过文人也是一种职业,但他画出了很多画家都画不出的画作,栩栩如生,生动『逼』人。
“大人,这是献给您的。”
被层层包装的画作送到了权贵的桌案之上,送礼的人满脸的谄媚。
“什么东西啊?”漫不经心的权贵随手打开盒子,展开了那副画卷,随着画卷的展开,他的目光渐渐集中,整个人的心神都为画中人所夺,“世上真的有如此佳人?”
视之而生妄念。
一念而生欲。
求不得。
“岂有此理,找不到这画上的美人,你们就都不用活了!”
权贵一声令下,便有无数人疲于奔命,徒劳无功之后,不少人真的为此丧命。
画上的美人静静地看着,脸上还有着欢笑,她的眸中从无世间的烦恼,一双含情目,好像直视着画外人,笑着召唤:来找我啊,来找我啊,我就在这里。
“大人,也许这并非草原女子,看她的衣饰,更似中原女子。”
有人这样说着,话语之中满是试探。
“中原啊… …”权贵的话语之中多了感慨,“那般大好河山,佳人如画,总是要被收入手中的。”
骏马踏破城墙,刀枪攻入民居,冲天火光之下,一片厮杀惨叫,有女子的声音在咒骂,“你们,必将不得好死!”
“还是没有吗?”
烽火之后,欲念并未平息,总有那么一点儿不满足,每每展画,都更生念。
刀锋所指,马蹄所向,最终把偌大山河重塑,画卷易主。
“竟然有这样的美人吗?”
不知道是第几个收到这幅画的人,看着那画中人,心『潮』起伏,“恐非人间『色』。”
一生遗憾,画卷封藏。
许多年后,再次被一双手拿起,展开,“真美。”
发自内心的称赞,似乎让美人粉面含羞,浅浅的笑容之中,有什么话语在默默酝酿。
他想听到她的声音,不自觉伸出手去,似乎是要触『摸』画中人的面颊,然而指尖所触,却是毫无温度的纸张,心中的遗憾突然升起,“世上会有这样的女子吗?”
画卷的年代已经不可考,画卷的作者并未留名,很可能是无名之辈的作品,但,太美了,美得就像是真的。
重新见到阳光的画卷被挂在书房之中,书房自此成了禁地,每每进入,都能看到那画中人对自己浅笑如故,笔墨之间,似乎也有了红袖之香。
“你是哪里的女子?”
“你要去到哪里?”
“你可有亲人?”
一声声问得不到回应,画中的人只会笑,还在笑,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她的唇角弧度似乎都没有任何的变化,轻轻地笑,笑着看过来,目光之中的淡淡情丝,缠缠绕绕,系在了心上。
一年,两年,三年… …多少年后,终于长叹一声收起了画卷,“这样的人,怕只有向画中寻了。”
丝带缠绕在画卷之上,收入锦囊之中,藏于木箱之中,置于高阁之上,心中想着,以后再也不打开了,多看总是怅然。
许多年后,当他看到那个恍然如画的女子,只觉得时光交错,又回到了曾经求而不得之时。
“世上竟然真的有如此女子?”
再次展开了那幅画,画卷之中的女子没有任何的变化,时间于她,似乎从不曾改变… …
杨逍死的时候,终于见到了丹凤的身影,他被人下了□□,大概的凶手也知道是哪个,但他很难交代出自己的遗言,看着丹凤,说不出话,拉着他的手,这个男人,难得在丹凤面前显出一种狼狈来,少了之前的挥斥方遒。
“皇图霸业唾手可得,你甘心吗?”丹凤用手帕垫着手,拉开了杨逍已经无力的手,轻声问着。
“不… …”
挤出一个“不”字的杨逍还想要说什么,却没有了时间,睁大了眼,看着丹凤,想要再拉住他的手,却只揪住了那素洁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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