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滔滔, 宛若白练横抛, 一点明红如旭日而坠, 落在水面之上暂时停歇, 长裙在旋转间如花般绽放,红袖回还,开耀满江,亭亭盈盈,玉立波翻, 浩波千里流水愁, 心忧仙子凌波渡, 辄见柳腰轻, 似有彩鸾降, 芙蓉斜碎波,眸转游龙举, 慢态低回不能穷,飞袂凌『乱』欲朔空, 恨水长流入海急, 恐卿飞去逐惊鸿… …
“好!”
皇帝忍不住叫好, 同时喊:“爱妃速回!”
红影如蝶扑花, 翩翩而来,步态轻盈, 笑意盈盈,脚步停顿在船舷上,美人问:“美于仙子乎?”
“便是仙子, 凌波之舞,也不会更甚。”皇帝毫不吝啬好评,上前一步,伸出手去,船舷上的美人好似立足不稳,轻飘飘落在皇帝怀中,发丝轻轻拂过,含笑道:“得君一回顾,情愿许三生。”
四目相对,情景交融,便是阅美无数的皇帝此刻也有些沉醉于这种气氛之中,倒像是真的把仙子拽入了怀中,紧了紧手臂,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唯凝视尔。
“凌波一舞,千金难睹。”
皇帝出口的鉴定把这场舞蹈的规格又拔高了很多,丹凤当时只是笑着说:“只为君顾。”
除了一张好看的脸,她也没什么好的攻略皇帝好感度的方法,若是真的对男人特别有辙,碰到系统的时候,她可能都是孩子妈了,如此可见,单身总不是没理由的。
情商感人也是无奈。
而丹凤觉得,情话任何时候都是不嫌多的,还要说得恰到好处,惹人怜惜,言情小说中不常有端庄正室败在楚楚可怜的小妾身上吗?究其根本,不过是小妾一切仰仗男人,就把男人看成天,看成唯一,处处发挥菟丝花白莲花,总之各种花的本质,满足男人的幻想,然后就成了最爱。
故事源于生活,既然有这样的小说,现实中这种套路未必不可行。
只可惜现在的话本程度都太低,完全是落魄文人的歪歪之作,没有多少能够参考借鉴的地方,让丹凤有些遗憾以前看过的言情小说类型太少,如今反复回忆也没想起多少好的套路。
“满头大汗”的寇仲和徐子陵从侍卫旁站出来,两人身量还未长成,站在高大的侍卫身边儿,完全就能够被遮挡过去,这时候站出来,才让人发现这两个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了。
一盘还未遮掩好的金线在寇仲手中微微显『露』一半儿,他的手还在悄悄缠绕着,看向地上的线头,分明指向丹凤这边儿。
皇帝眼睛一扫,自以为明白了凌波套路,笑着问丹凤:“苦了爱妃的腰了。”
金线借力,理论上可行,实际上… …丹凤笑得眯着眼,作势推了一下皇帝的胸膛,嗔怪:“看破不说破,皇上这般,以后我可不敢舞了,班门弄斧,只怕还不够丢人的,让人看了笑话。”
说到“人”的时候,眼睛往宇文化及那里瞥了一下,只是简单一瞥,却看到那人神『色』有异,目光稍稍停滞,又转了回去,眸中似乎有光闪过。
皇帝侧目去看的时候,宇文化及已经垂下眼睛,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了,恭敬有加。
“可是个小心眼儿。”皇帝说着在丹凤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看她好似疼了,又用赏赐哄得人回嗔作喜,这种花丛手段娴熟得完全不过脑子。
丹凤也不计较,又说了会儿话,皇帝便带着宇文化及离开,似是去处理政务,留下寇仲和徐子陵陪丹凤说话。
这是恩典,也是赏赐。
丹凤识趣谢过,行了个姿态曼妙的礼仪,待人走了,便是一脸的懒散,冲着寇仲伸出了手去。
寇仲嘻嘻一笑,把收在袖中的一盘金线递了过去,看着丹凤拿着在手中抛掷,举着大拇指说:“再想不到美人师父的轻功这么好,我以后能够做到万一就好了。”
市井中厮混多了,他对人不能说不交心,却总是流『露』着些防备,如同此时的小试探一样,分明是想要知道他以后的武功能否达到丹凤这般层次,于江波之上舞蹈而步态轻盈,简直像是踩着水面跳舞,有些动作更似御空而行,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正是,这般轻功,绝妙非常,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徐子陵目中还残留着异彩,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辗转腾挪,从中有所领悟。
“看到什么,就是什么,经书摆在面前,有人能够念成佛陀,有人却只是和尚,其中的差距,还用我说吗?”
丹凤每次见两人就会督促武功,只怕如今的富贵『迷』人眼,权势动人心,让双龙无法达到该有的高度,那个时候,岂不是显得她这个当师父的水平太差,拖了后腿?
她这份苦心,寇仲和徐子陵还是懂的,他们理解为师父真心的关爱,否则,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谁又会『操』心那么多。
“我看宇文化及刚才的眼神儿有些不对,你们留意些,最好试探一下,看他是不是看出什么门道,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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