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时间来到晚上十点,在启德机场门口苦苦守候了两个多小时的丁默邨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等来的却是李惟棉的闭门羹!
“丁参议,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们站长不想见你,而且还让我提醒你一下,你在香港滞留的时间已经太长了,要是三天内还不到昆明走马上任的话,可就别怪站长他老人家不念旧情了。”
“你!”此时的丁默邨很想直接破口大骂,但当饱含愤怒的粗话已经到了嘴边的时候,仅剩下的一丝理智却让他把那些难听的话又强行咽了回去,最终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将自己拒之门外的门卫,便转身离开了。
然而丁默邨却并没有走远,而是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藏了起来,用一双阴翳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惟棉家的大门口。
因为在他看来,这个李惟棉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跟自己翻脸,要么是迫于上面的压力,要么就是有人在暗中挑唆。
而根据他的判断,很有可能是因为后者,因此才在暗处潜伏了下来,想要看看这个在暗中挑唆,破坏了自己原本计划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丁默邨眼巴巴地一直等到了午夜,也没有发现有人从李惟棉家里走出来。
难道是自己的判断有误?
他哪里知道,比他还要谨慎的李信早就从李惟棉家的后院翻墙走了,此刻正在前往山货店的路上赶着跟老赵大叔汇合呢!
可让李信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当他赶到山货店的时候,却发现店里除了老赵大叔以外,还有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便忍不住问道:“老赵大叔!这位是?”
“李公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袁政委,是为了护送这批药品专程从延安赶过来的。老实说按照组织上的纪律,他本不应该现身与你见面的,但是在看到你冒险为我们带来了那么多珍贵的药品之后,袁政委便说什么都要见你一面,当面向你表示感谢。”
话音未落,那个袁政委便一脸正色地向李信敬了一礼,“李先生,请允许我代表延安全体指战员和正在前线作战的战士们,向你表示由衷的感谢!”
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想想那李惟棉和丁默邨为了那两箱药品所做的勾当,再看看眼前的老赵大叔和袁政委的举动,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想到这,李信连忙摆手,“袁政委言重了,我只不过是做了一点中国人应该做的事罢了,况且我还收了你们的钱,因此李信不敢居功,更当不起这个‘谢’字了。”
“想不到李公子年纪轻轻,竟如此谦逊,有子如此,想必逸山兄应该很是欣慰了吧?”
此话一出,李信便不由得一愣,要知道逸山可是自己那个便宜老爹表字,这个袁政委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莫非……
想到这,李信便连忙问道:“袁政委莫非与家父有故?”
“很久以前的事啦!虽然中间有过一些误会,但是现在看来,当初是我错了啊!”
有了这么一层关系,三人间对话的气氛便变得越来越融洽了。
聊了一会之后,李信才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袁政委,那么多的药品,您打算如何带回延安呢?”
不想此话一出,那老赵便忍不住把脸一板,可就在他刚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却被那个袁政委给拦了下来,“实不相瞒,我准备先绕道重庆,然后再飞回延安。”
“重庆?那里可是陪都啊!这么多的药品,您就不怕那边的人眼红么?”
“放心,我都已经打点好了,只在机场稍作停留,就直接起飞。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不过退一万步讲,就算是那批药品不幸被重庆方面扣押,那最终不也是得送到抗战前线的嘛!”
尽管早就听闻这些有着坚定信仰的红党都或多或少地具备一些浪漫主义气质,但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袁政委竟然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样一番话。
可以说,刚刚那一番话完全是站在大局的角度上在考虑这个问题,跟本就没有把个人的荣辱安危放在考虑范围之内,这得需要多么坚定的信仰和无畏的牺牲精神李信不知道,但他却坚信眼前这个袁政委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
想到这,李信当即便做了一个决定,“袁政委,实不相瞒,我还真打算派人去趟重庆,不知您是否同意让他跟您搭乘同一趟飞机呢?”
此话一出,那个袁政委立刻有些紧张了起来,“派人去重庆?这是你爹的意思?”
李信则连连摇头,“不!这是我的意思,我准备在那边办厂。”
“办厂?可能你还不知道,重庆虽然已经成了陪都,但是打从今年年初,日本人的飞机就三天两头地飞到城市的上空进行无差别的轰炸,在这种条件下想要办厂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多谢袁政委您的好意,不过我要办的这个厂比较特殊,而且厂址也不会定在重庆,而是在云南的深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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