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口饭庄里,李家的婚宴还在继续,而本应是这场婚宴主角的李信却已经跟着林文强急匆匆地赶到了坂西利八郎中将的车队遇险的伯顿路和武昌路交叉的路口。
此时的这个路口早已经在事发后被日本宪兵全面戒严,因此事发现场保护得还算不错。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么?”
不想李信却始终紧皱着眉头,嘴里还忍不住地叨念着,“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什么奇怪?”
“从现场遗留下来的痕迹来看,对方袭击坂西中将的座驾时,所使用的应该是巩式小型木柄手榴弹,就此可以推断发动袭击的那伙人手上应该没有重武器,只是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坂西中将的座驾指遭受到了一颗手榴弹的袭击,跟在后面的另一辆车却有两颗手榴弹爆炸的痕迹呢?”
“你说这个呀!是这样的,在临行前,负责护送坂西中将的顾云天为了安全起见跟他互换了座驾,那帮家伙应该是先袭击了坂西中将原本的座驾之后发现里面坐的不是他们的目标,然后才转而袭击了另一辆车。也多亏了他,坂西中将才只是受了点轻伤。”
“顾云天?这么说是他做了坂西中将的替死鬼了?”
“死倒不至于,不过听说也是伤得不轻,已经送到共济医院去了。”
听到这,李信才点了点头,然后才继续说道:“从车身上的弹孔来看应该是两把不同型号的手枪造成的,也就是说发动这次袭击的至少是两个人,至于设计的方向嘛……”
说着李信猛地转身用手一指身后的那座二层小楼的楼顶,“很有可能是在那里进行射击的!”
听了李信的分析,林文强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还有吗?”
李信则摇了摇头,“没有了,属下暂时就发现这么多。”
林文强连忙摆了摆手,“唉!你发现的线索已经足够多了,你留在这再仔细观察一下,我先去把你的分析和发现告知云子小姐。”
说完,林文强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其实李信并没有实话实说,因为整个袭击事件始终还存在着一个疑点,那就是坂西利八郎所乘坐的轿车在遇袭之后为什么没有加速冲刺,迅速脱离危险地带,而是非常愚蠢地停在原地,以至于被手榴弹连炸了两次呢?
难道是那辆车的司机有问题?
可即便是那个司机有问题,那他又怎么会知道坂西利八郎会坐自己开的那辆车呢?
这显然不能用巧合来解释,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不光是那辆车的司机,所有的司机都有问题;要么就是临时提出换乘座驾的顾云天有问题了!
顾云天是抗日分子?
这个想法刚一从李信的脑子里冒出来就把他自己给逗笑了,要知道自己可是亲眼看到他在华懋饭店开枪打死了那个想要刺杀岩井英一的刺客的。
然而就在这时,李信的脑海里却突然蹦出了曾经教授自己侦查逻辑学的老师说过的一句话:很多时候越是看上去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同理,嫌疑越小的对象就越值得怀疑!
想到这,李信便绕着周围的建筑转了几圈,果然在一处矮墙附近发现了攀爬的痕迹!
趁着四下无人,李信紧跑两步一个翻身就上了墙,随后又很轻松地借助矮墙爬上了房顶,经过简单的推算,很快便找到了那伙人伏击的地点。
等等,那是什么?
就在李信准备检查一番,看看那些人有没有留下什么足以暴露其身份的线索的时候,竟然真的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张学生证!
沪江大学,方士忠?
仔细看了一眼学生证上的信息之后,李信便立刻将那张学生证给收了起来,随后才趁着没被人发现,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到了事发现场。
时间不大,伊藤文昭便带着一小队宪兵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李信学长,云子小姐听你们处长说了你的分析之后,就派我过来了!怎么样,有什么新发现吗?”
话音未落,李信便二话不说直接带着伊藤文昭来到了那堵矮墙面前,“我在这发现了有人攀爬过的痕迹,所以我现在更加确定之前的判断了,那帮家伙肯定就是利用这堵矮墙爬到了房顶,然后埋伏在了上面对坂西中将的车队进行了伏击。”
“学长稍后,我先带人上去看看!”说罢,伊藤文昭便带了两个人敏捷地爬上了房顶,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便回来了,“你说的没错,上面的确有很明显的进行伏击之后留下的痕迹。走吧!”
“去哪?”
不想那伊藤文昭却笑了笑,“学长,不可否认你的分析和推理都十分地精彩,但是你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那帮家伙无论是想要提前设伏还是保证伏击的成功,都必须有一个前提。”
“你的意思是说,护送车队里有内鬼?”
“不错!而且根据我的推断,嫌疑最大的,就是那个负责给坂西中将开车的司机!来之前我已经派人把他给关起来了,不如我们一块儿审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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