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你就把整个抓捕现场的情况跟我说说,越详细越好。”
“是!”
于是李信就按照晴气庆胤的要求把自己看到、听到的整个抓捕经过详详细细地向他做了报告。
而那晴气庆胤听完之后却忍不住哼了一声,“什么狗屁发现那伙人有逃跑的迹象,才不得不立刻采取行动,分明就是贪功冒进!简直混蛋!”
“晴气先生息怒,像这种无赖至极的借口也就他们能想得出来,卑职这就去警务处跟他们好好理论理论!”
然而话音未落,晴气庆胤就强行把火往下压了压,对李信摆了摆手,“算啦!虽然那个督察贪功冒进在先,但也因此死了好几个手下,再说咱们这次行动也不是一无所获,就姑且放他一马吧!”
“是,卑职遵命。”说完李信故意顿了顿,然后才继续问道,“对了晴气先生,那个活口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晴气庆胤听了先是深深地看了李信一眼,然后才沉声说道:“不好说。”
“这样啊……晴气先生,想必您也知道卑职的岳父老泰山就是共济医院的宋院长,要不我让他过来……”
然而李信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晴气庆胤抬手打断了,“李科长啊,这件事我看就用不着你操心了。士群家的那个医生我见过,医术还是很不错的!你啊,还是去审审那个给我们提供情报的家伙好了,看看能不能从那家伙身上再挖出点别的情报出来。”
“好的,晴气先生,那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卑职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
离开晴气庆胤的办公室后,李信便向着与重光堂一墙之隔的那间专门用来关押嫌犯的重光堂大牢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忍不住在心中暗道:刚刚那个晴气庆胤提到了李士群家的医生,会不会就是当初跟自己有过一面之缘,而后又离奇失踪了的储麟荪呢?
医术不错,同时又很受李士群信任,多半应该就是他了!
如果那人真的是储麟荪的话,那么是不是就李士群意味着之前远在香港的妻子已经回到上海了呢?
要真是那样的话,那个计划就必须尽快运作起来才行了!
想到这,打定了主意的李信便加快了脚步,带着晴气庆胤的手令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了大牢。
简单跟监狱长说明了来意之后,时间不大,李信就在一号审讯室里见到了那个出卖了自己人的叛徒。
只见那人穿着一件深灰色长衫,戴着一副眼镜,五官也还算周正,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很难让人把他跟叛徒联系在一起。
然而很快,这样的印象就被那家伙的犹如筛糠一般哆嗦的身子,以及那几乎不敢跟李信对视,只是一味躲闪的样子给彻底破坏了。
看着那家伙就快把贪生怕死写在脸上了的样子,一股夹杂着厌恶的鄙夷情绪便不自觉地涌上了李信的心头。
对这种人,李信自然不会客气,不等那家伙把身子站稳就猛地一拍桌子,顿时就吓得他差点瘫坐在了地上。
“你叫什么?”
“回……回长官的话,我……我叫陶铭。”
“做什么的?”
“亚……亚兴通讯社记……记者。”
此话一出,李信便不由得一愣,亚兴通讯社……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呢?
好半晌,李信脑海里才猛地灵光一闪,难怪这个报社的名字听上去那么耳熟,闹了半天那不就是许志若为了办《沪报》而成立的那间报社么?
想到这,李信便继续沉着脸问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胆子不大,本事倒不小。说说吧,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是重庆,还是延安?”
“这个……我……我也不……不知道……”
不等那人把话说完,李信就冷笑了一声,“小子,我看你是个识时务的人,这才没有对你动刑,不过看样子你根本就不领我这份情啊!既然如此……”
“等等等等一下……长长长长官……我对天发誓我就是帮他们送个信,跑个腿什么的,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见那人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李信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好,就算你没有说谎。那我问你,是谁派你去唐公馆周围踩点的?”
“是潘德章,潘组长派我去的。”
“潘组长?这么说你之前交代的那个地点,就是你们小组的联络点咯?”
那人听了连忙点头,“是的。”
然而话音未落,李信就将纸笔“啪”地一下拍在了他的面前,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把你刚刚说的,一字不落地给我写下来,听到没有?”
“是是是,我写,我写……”
……
半小时后,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接到电话的许志若便满头大汗地赶到了李信的办公室。
“李……李科长,我……我来了。”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边说一边喘的许志若,李信也不着急,就这么等着他把气喘匀之后才把手里的东西往他面前一放,慢悠悠地说道:“许社长,在电话里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是那人亲笔写的自白书,白纸黑字我没有冤枉你吧?尽管只是间接参与,但你们亚兴通讯社竟然有如此危险的人物混迹其间,你身为社长恐怕也难辞其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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