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一看,这位城使头上缠着白色的裹头布,穿着一件对开领胡服袍子,肩上还披着白麻带子,两个手腕上都戴着珠串,如果不仔细看他的国字脸盘,还以为面前站着一位胡人呢。
李嗣业顿觉好奇,西域的许多胡人都穿圆领袍接受汉化,你怎么还胡化了?
赵崇奂笑着抖擞着自己的袍子:“你觉得这个奇怪,不奇怪,我内人是萨珊人,这些东西穿着简单,没咱们汉人那么多讲究,我都习惯了哈。”
“随便坐。”
李嗣业盘膝坐下来,田珍和藤牧分别坐在他的身后两侧。
赵崇奂吩咐他的仆从:“把咱家的葡萄珍酿曲出来,请客人尝尝鲜。”
李嗣业摆手拒绝道:“我今天来只为公干,不吃酒,如有宴请,改日再聚。”
“好,既然如此,我自己独饮。”赵崇奂从仆人手中接过酒樽和琉璃盏,左手斟酒,右手端起杯子往口中倾倒。
“真不容易啊,李校尉还不知道吧,振威校尉赵卢水已经被押到了龟兹,这辈子算是无出头之日了。”
李嗣业拱手问他:“其中曲折是非,还请赵城使相告。”
“其实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还记得开元二十三年,突骑施铁骑沿着天山南麓进犯拨换城,第八团校尉朱仁惠带领两率共两百余人退守烽燧堡,坚守二十多天水尽粮绝,最后死剩下多少人来着,可能是八个,也可能是九个,最后盖嘉运率北庭兵来救。活下来的人授勋还乡。”
“真正的第八团其实已经死光了,现在这个,不过是从各个折冲府抽调,再加上新应召的募兵拼凑而成。”赵崇奂调侃地笑着说道:“这些人多是从各个团,各个率中不愿意要的刺头,赌鬼,还有色胚。你说这么多渣滓堆在一起是什么,不就是乌合之众吗?和朱仁惠校尉校尉率领的第八团完全是天上地下两回事儿。”
李嗣业眯着眼朝他摊开手:“赵城使,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到点儿上,这和赵卢水撤职入狱有什么关系,与我又有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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