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业笑着点头赞同道:“徐公所言正合我意,如今我们不再是叛逆,我们就代表着朝廷,自然要做朝廷该做的事情。吐蕃进逼陇右河西,占据了鄯州和石城堡,又控制了白亭守捉和交城守捉,使得武威和张掖之间的联系中断。在我看来倒不如重新夺回白亭和交城,彻底打通河西走廊才是正途。”
“况且我们率领这一军中有不少河西子弟,我昔日发誓要带他们回来,自然是要把河西从吐蕃人的围困中解脱出来,以攻打白亭和交城才是军心所向。”
白孝德醒悟过来,朝李嗣业和徐宾叉手道:“军师主公所言及是,孝德是个粗人,想事情考虑问题自然没有你们精细周到,所以你们定好打哪里,我带着兵一个接一个敲过去。”
李嗣业抚掌笑道:“既然如此,孝德你亲率飞虎骑,由我来率领玄武炮营,我们带领河西子弟的这两支攻守利器,先攻白亭,后打交城。”
飞虎骑和炮营在中原的数次战役中已经磨砺的异常锋利,各种战术也配合得天衣无缝,无论攻坚还是打野,以炮为盾可挫败敌军冲锋,骑兵无法突破的阵型和城池,用火炮可进行攻坚克锐。
两军很快推进到白亭守捉城下,吐蕃东岱东本站在城墙上遥望远处,河西军军阵黑压压一片,大有黑云压城的势头。
他立刻派羊同斥候给驻守在鄯州的苏毗如左翼长求援,并向左右表示自己心中一点都不慌:“羊同斥候骑两匹骆驼前去求援,可日夜兼行六百里,不消七日,我苏毗如的数万铁骑将奔赴这里,将胆敢出凉州城的唐军消灭在此地,再一并将凉州城攻克,整个河西就是我苏毗人的牧场!哈哈哈。”
东岱东本显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以为凭借白亭这座矮城可坚守半个月有余,足以支撑到援军的到来。想当初一千五百多人的河西唐军可是在守捉城中坚守了整整两个月,才被吐蕃拿下。他们比唐军只强不弱,肯定能够坚守更长时间。
李嗣业挥动手中的号旗,飞虎骑左右翼向两边撤开,炮营的两百门火炮缓缓推到五百步远的地方,这个距离使城头上的那些床弩已经没有任何杀伤力。
李嗣业高声下令道:“给我装开花弹,炮击一个时辰。”
炮营士兵分工搭配,装药,装捻子,填弹一气呵成。炮手亲自调整仰角,点燃了后端的捻子。
随着轰隆隆炮声的响起,成排的炮口上冒出一阵阵白烟,开花弹在白亭守捉的城头上炸开,几名桂射手毫无征兆地被气浪推下了城墙。
东本被炸得东倒西歪,高声喊叫着躲进了城楼中。
“这特么的是怎么回事?唐军从雷部天神那里借来的天雷吗?都给我躲起来,不要让雷给劈了!”
李嗣业面无表情地看着城头上炸开的浓烟和火花,扭头时不时看看地上的日晷。
经过一个时辰的炮击,白亭这座弹丸之城已经被炸得摇摇欲坠,是时候下达进攻命令了。
“推动攻城锤上前,击破城门。”
他们所造的攻城锤与一般攻城锤不同,前段不是重锤而是空心的棺材,里面装满铁罐子做成的火药桶,后方悬挂大石作为配重。
数百名河西军士兵拥着攻城车推到了城下,将棺材抵在了城门上,后方用木桩抵住车轮钉入土中,保证爆炸时能够抵住火药的冲击力反向挤压城门。
吐蕃东本彻底慌了,一面命令士兵们朝城下射箭杀伤唐军,一面命令守城门的队伍,用树木抵住城门,阻挡河西军攻城锤的冲撞。
谁料这些唐军把攻城锤抵在城门上,抛下火把后竟然飞快地向后逃跑,好像是要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他呆滞的脸上彻底发懵,心中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吐蕃人的脚下传来轰隆的震动声,城墙上直接开出一条巨大的裂缝,西角的一面直接垮塌下去,一些士兵坐了土滑坡。连城头上的人都被掀得站立不稳东倒西歪,城墙下面的城门直接被推倒在地,白亭守捉洞门大开。
李嗣业从腰间抽出横刀,举在手中高呼道:“兄弟们,跟我攻进城去!”
白孝德一马当先,手提长枪率领数百骑冲进了门洞中,守城东岱自知无从抵挡,只好跪地投降。
李嗣业命令后方部队押着这些吐蕃人继续前进,拔除凉州西北方的交城守捉。
他派人用横刀押着东岱东本在城门下喊话,吐蕃语言叽里咕噜听起来并不好懂,也幸好他的队伍中有通晓六蕃语言的翻译。
东本劝降的话语尚未喊完,吐蕃人已经从城头上射下利箭,东本只好掉头逃窜,李嗣业命人再上前喊话,希望对方能够主动献城投降,否则破城之后,将斩杀所有桂射手武士。
吐蕃人对他们的警告置若罔闻,李嗣业立即下令进攻,炮声震动大地,与鼙鼓的声响混合在一起,使得整个城池摇摇欲坠。
攻城的流程也与先前一般无二,先用火炮压制摧毁敌军的意志,再派人推出大号爆破锤抵在城门上对城墙进行爆破性的破坏。骑兵最后攻入了城中。吐蕃主将感觉投降怕是免不了一死,慌忙弃城而走,依然被飞虎骑追上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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