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八单骑来到了江城,前往江城郡守府邸求见许叔冀,但是许叔冀早已得到了消息,派了一个麾下的小将给他拖住,并且恬不知耻地说道:“这是来了一个奉旨讨饭的,我若是答应了他,必然要成为雍军的刀下亡魂,你给我招待好他,好酒好肉美人送上,只要喂饱了他一个人,就不会再提襄阳的事情。”
但他遇到的这个人是凛然正气的南八,忠肝义胆,不惧生死的南八,这样的小把戏对付南八简直是可笑。
南八见到迎接他的不是许叔冀本人,神情便冷了下来,生硬地问道:“许叔冀何在?”
迎接他的人也觉得这小子忒没礼貌,敷衍着说道:“大夫日理万机,操劳忙碌,哪里有功夫见你这样的小将领。”
“难道还有比救援襄阳更大的事情?”
小将见对这人来硬的不行,瞬间就软了下来,笑着说道:“将军勿要怪罪,也不要着急,大夫如今在发动将士们运输粮草,稍后便来找你。你也好不容易才从襄阳城里跑出来,一路上没吃没喝饿坏了吧。”
南八使劲地咽了口唾沫,他在襄阳城里的时候便饥肠辘辘,从城中逃出来之后,他只是在路上打了一只野鹿,也顾不上生火开灶,直接喝生血喝生肉,才算是勉强饱腹。
他饥肠辘辘地坐在案几前,几上摆着陶瓷盏和美酒,牛羊肉经过了精心的烹调,胡椒粒洒在上面味香扑鼻。
他看到这样的美味,内心却煎熬得难以下咽,他的数万弟兄还在襄阳城中忍饥挨饿,为了大唐的社稷,为了帝国最后的余晖不被叛军占领。但是这些人却在后方花天酒地,大吃大喝,这让他如何能够容忍,这让他如何能够吃得下去。
这小将似乎看不到南八的表情,还在用欠揍的口吻不断给他夹菜:“快,快,吃两口,襄阳城里肯定吃不到这种东西吧。”
“如果没有食欲,我还有更刺激的东西要招待将军。”这小将双手拍击,房间的隔扇门推开,从里面走出两个风姿绰约的美人儿,娉婷地来到他们案几旁。一名女子顺势倒在了小将的怀抱里,然后上下其手耳鬓厮磨看起来业务相当熟练,另一名美人见南八表情冷漠,自然不敢一上来就投怀送抱,只是展现出魅惑姿态端起了酒樽:“请容小女子为将军斟一杯酒。”
啪!南八重重地将手掌拍击在案几上,吓得小将手中的酒盏摇晃,酒滴都落到了桌面上,两个美人也吓得花容失色。
小将皱起眉头挥挥手,驱赶两个美人儿退下,才冷哼一声说道:“南八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张巡才不过区区的四品官,你不过张巡麾下区区的一个郎将而已。我家大夫好吃好喝招待你,已经给足了你的面子。”
南八哗啦一声从案几前站起来,从腰间抽出了障刀。这小将吓了一跳,慌忙躲闪到旁边,惊厥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几个带刀的亲卫哗啦啦破门而入,手中各持刀锋与南八对峙起来。南八并未挺身向前,只冷冷地看着他说道:“郭令公与张将军在襄阳城内与敌军鏖战近一年,你们这些渣滓却在后方整日花天酒地,丝毫没有作为。如今襄阳危在旦夕,你们依然大吃大喝,江城屯兵十万,为何不能发兵去往救援?”
从门外走进来一名文官,双手叉腰辩论道:“你这是什么话?谁没有想过救援,我家大夫时时派兵去荆门查探,只是敌我力量实在悬殊,所以才迟迟按兵不动。”
南八挥动障刀竖劈而下,将案几的一角斩下,怒声说道:“既然许大夫不肯发兵相救,那我就到建康的去问问陛下,襄阳城是整个江南的屏障,许叔冀坐视不理,如何能守得住长江防线。”
说罢他将刀锋贯入刀鞘中,转身往隔扇门外走去,几个亲卫端着刀面面相觑,望向小将征求命令。
“让他去健康借兵,等到达健康城,恐怕襄阳城就被雍军攻破了。”
南八骑着快马奔出江城外的码头,从马背上解下弓来对准南城门的匾额一箭射去,声音悲愤地说道:“等将来从襄阳城退敌归来,我南八誓杀许叔冀!”
他在江边找了一叶舟船,与船家谈妥价钱,便牵着马上船,自己提刀立在船头,望着波涛滚滚的江面。
船家见客人神态冷漠生人勿近,自也不上去搭讪,只是拉起风帆摇起橹桨,慢慢地往江心荡去。
……
小将打发走南八之后,连忙去找许叔冀去汇报,声称自己已经把这来借兵的已经给哄走了。
许叔冀先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即紧张地问道:“你把他给哄走了?他去了何方?”
“好像是去了南边的码头,应该是登船去了!”
许大夫恼得张开五指,朝着小将的脸上扇去,直把他的脸上扇出五个红印,怒骂道:“你让他跑去建康皇帝那里去告我的刁状吗!还不赶紧把他抓回软禁起来。”
小将捂着脸摇摇晃晃地跑到门外,一想任务还领会得不太清楚,又急急忙忙地跑回来问:“他若是不肯跟我回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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