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风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不合理的地方实在太多了,稍加思索:
“我认为不是。”
“你真认为不是?”
梁薇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李清风发现了那么多证据,会很自信的认为这是凶杀案,而不是灵异案,没想到答案截然相反。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正是因为证据太多了,所以有些地方,显得过于离谱……”
“就比如樵夫,他死的毫无技巧。”
“死还需要什么技巧?”
“我的意思是,凶手的力量很惊人,不需要技巧就可以把人砍成那样。”
“明白了。”
因为是悄悄溜过来,两人的脚步很快,说话间已经来到了药郎所在的屋子。
门口摆放着一些药材,还有磨药专用的小型石磨。
这些东西都表明了屋主的身份。
推门而入,浓厚的苦味弥漫在屋里,李清风很熟悉这种味道。
前世中药房里经常闻到。
他在网上总听人说中药有香味,可他自己怎么闻都是苦味。
药郎斜躺在椅子上,嘴巴张的很大,是已经不正常的大。
倒不是他畸变了,是他的下颚已经被人扯断。
大量不知名的药材从他的嘴巴里塞进去,填满了整个口腔。
从状态来看,李清风觉得这人不像是被药毒死,倒像是被人硬塞药材噎死的。
“情况很相似。”
“相似?”梁薇一愣,她是没找到相似的点在哪。
“凶手力气很大,大到可以把一个成年人按在椅子上,硬塞药材,不能反抗。
甚至可以徒手把药郎的下巴扯断,这确实需要很强的力量。”
听到李清风的解释,梁薇才明白过来。
“确实如此,不过这里最开始就被捕快搜索过了,我们还来找什么?”
“找这个。”
李清风从床头柜前,拿出了同样的小包五福散。
除此之外,还有些包装用的粗纸裁切成方形叠在一起,包药的小麻绳好几卷。
从这些信息都可以确定,五福散都是药郎自己包的了。
而且他自己也在吃。
李清风走到桌边,拿出药柜旁边的木炭和纸,写画起来。
“药郎,樵夫,屠户,这三人奸污甚至虐待了织女,且不是一次两次,是长期虐待,奸污。
如果之前那两个捕快真的发现了钱财,樵夫的房梁上也是钱财,那么就可以确定。
三人都从某件事情上,得到了巨大的利益。
整个白石村都很穷,真正有钱,能拿出那么多钱的家庭,只有一个。”
梁薇本就不像李珍珍那样迟钝,李清风说到这里,她立刻反应过来。
“他们得到了织女温宁和白家二少爷的把柄,并且以此勒索白家二少爷钱财。
勒索织女温宁,供他们淫乐。
什么样的把柄,能让他们这样去勒索两人?
如果是幽会,私定终身什么的,也不至于弄到这种程度吧?”
梁薇觉得李清风的推理是有道理,可事情的发展未免太离谱。
别说梁薇了,就连推理出这一切的李清风自己都觉离谱。
“事情为何发展到这种地步,其中缘由,恐怕得问问这白家二少爷才能得知了。”
“怎么说?现在去找张青,然后去祠堂质问白家二少爷?”
李清风捏住了自己的下巴,摸搓一阵后摇了摇头:
“我想再去一下织女那里。”
“额,好。”
梁薇也没问理由,答应之后就和李清风快步上路了。
走在村间的小路时,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今天的天色实在太黑了。
“到了。”
“嗯。”
吱呀,推开门,因为没有烛火的缘故,织女的屋子非常黑。
李清风先是点亮了屋里的烛火,而梁薇则是在织女的尸体面前怔住了。
“怎么了?”李清风见梁薇表情奇怪。
“我们刚才走的时候,我没来及给她穿上衣服的。”
梁薇指着坐在椅子上的织女,语气不再像是之前那样的坚定。
李清风没有去说“你是不是忘了”之类的话,梁薇说没做,那他就选择相信。
至少目前必须相信。
“我们从上次离开到现在回来,花费了多长时间?”
“约莫两刻钟?”
那也就是三十分钟的时间了,三十分钟,能够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有人专门过来给她穿上了衣服,还是说……”
李清风盯着织女,她双手十分淑女的合在一起。
昂起的头颅凄美而平静,给了李清风一种好像比上次看到时更漂亮的感觉。
就像是一个安静的睡美人。
“李清风,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你懂些医理对吧?”
“是,怎么?”
“有没有办法确认一下温宁有没有怀孕?”
“额,你把我想的过于厉害了,或许有高明的医师能做到,但我完全不行。”
听到梁薇这么说,李清风也没失望。
“那你认不认识打胎药或者安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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