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乔娇和鹿溪两人一左一右挽住我的时候,我的内心多少有些惶恐不安,因为我不知道她们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在我看来,所有违反常理的行为都是值得怀疑的,尤其是有乔娇参与的时候,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捉弄过我了……
我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乔娇和鹿溪却将我挽得更紧了,而她们的举动也吸引了街头无数的目光,这些目光多以好奇为主,行人们也在揣测这到底是不是年轻人之间的恶趣味;剩下就是嫉妒的目光,多来自男性,他们好似在质问我,何德何能,在这样一个男女比例已然失调的社会环境里,我的身边竟然有两个美得不像话的女人作伴,这仿佛唤起了他们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心理,于是目光中带着敌视和仇恨,瞬间淹没了我,也更加放大了我内心的惶恐和不安。
“鹿姐,娇姐,你们这是要干嘛啊?”
乔娇带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说道:“你最近不是工作太累了嘛,我就和你鹿姐商量了,给你一点福利,让你试试左拥右抱的感觉。”
“这……这是左拥右抱吗?……”
“不是左拥右抱是什么?”
“这叫东拉西扯……衣服都被你们给扯歪了!”
“潮哥,你也太怂了吧……你别把这当成是人来人往的街头,你就想象成是一个空无一人的海边,然后再好好体会一下。”
我看了看乔娇,又看了看鹿溪,然后闭上了眼睛,半天回道:“好像还挺爽的!”
“这就对了嘛……鹿宝儿,你想吃什么,今天让韩潮请客。”说完,我好似隐约听见乔娇嘀咕了一句“怎么不贱死你”,不确定是不是我自己的幻听。
鹿溪看着我,我尴尬地笑了笑,还是不能完全沉浸在其中,可是心里也真的抵挡不住她们俩人向我发射而来的糖衣炮弹,这种感觉就像是身处一个火焰和冰冻共存的熔炉里,时而热血沸腾,时而又冰冷刺骨。
谁知道她们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呐,可怕的是,连鹿溪竟然也跟在乔娇后面做了这件事情。
鹿溪却不理会我的尴尬,她想了想之后,便向乔娇回道:“这里冬天能吃到烧烤吗?我想吃烧烤喝啤酒。”
“当然能,我知道一家不仅有烤串,还有招牌的毛肚锅,我们可以搭配着毛肚锅吃烤串,想起来都爽!”
“行,潮哥……那我就要吃这个。”
气氛都已经烘托到这个份上了,不答应也不合适,于是我保留着内心的疑惑和惶恐,向鹿溪点了点头;于是,两人还是以一左一右的姿态,挽着我,踩着街头的光影,往那个不远也不近的饭店走去,她们无视路人的目光,一路谈笑风生,可我却僵直的像个木头人,我真的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强悍的福报,去驾驭住眼前这种局面,我怕会因此而折寿!
这一幕,如果是在青岛,被她们的朋友们看见了,一定会有人跳出来杀了我的。
难不成,这真的是一种只有来到小城之后才会有的福利?就算是一种捉弄,可我的内心深处,依然很享受这种感觉,至于为什么享受,我也说不清楚,恐怕谁都说不清楚,因为这个场景,是我连做梦都不敢去涉及的,它来得如此突然,让我根本没有足够的空间去深入思考她们的动机。
……
饭店里,一切正常,虽然鹿溪和乔娇坐在一边,我独自坐在另一边,但依然没有任何迹象可以表明她们刚刚的行为就是一种捉弄,她们一直在交谈,谈曾经的趣事,谈身边的朋友们,谈我听不懂的化妆品和穿衣心得。
许久之后,乔娇才终于转移了注意力,转而向我问道:“潮哥,你在外面漂泊了这么多年,青岛和小城应该是你待过最久的两座城市了吧,所以,我挺好奇的,你更喜欢的是青岛还是小城呐?”
“呃……各有各的好。”
“都说说……要发自肺腑的,别搞得那么官方。”
乔娇这么一说,我的内心不禁也严肃了起来,因为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似乎也该对这座城市做一个总结了,于是,我在一阵思虑之后,终于开口回道:“青岛对我来说,意味着失去,失去了继续漂泊的动力,失去了曾经一起共行的人,我在那儿堕落到极致,可是堕落到极致竟然也会有一种快感,你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在乎了,完全遵从于内心,或者说,活得就像是一个只有本能的动物,我以为自己不会再见到光明,可有那么一天,那被黑暗笼罩的人生却突然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在我猛然看见那一束破云而出的光束时,那种内心的震撼和求生欲真的是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相比于青岛,小城是一个新的开始,象征着重生和奋斗……”
说到这里,我习惯性点上了一支烟,深吸一口之后,我又对一起看着我的鹿溪和乔娇笑了笑,说道:“明天,我就准备和大南沟里的那些原住民谈一谈把大南沟改为情人谷的事情了……这可能是一件很难做成的事情,因为我要改变的是他们从明朝一直延续到今天的信仰,他们的户口、学籍、甚至连族谱上都明确写着大南沟……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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