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任然通话的过程中,没有责怪,也没有情绪上的失控,只有冷静的分析;所以,这样一件事情,似乎也就不那么难以定性了,也许任然不该这么做,但某种程度来说,却是对的。
现在对我来说,唯一的悬念,便是左小薇会不会给我打这个电话,任然说的没错,如果是以前那个左小薇,一定会第一时间给我打来电话质问的;如果不质问,是不是意味着即便是这样一件事情,左小薇也已经变得不在乎?或者,她心里接受了眼前这个不死不休的局面,所以她能预感到这是一件一定会发生的事情,既然有心理准备,也就没有必要再多此一举,跑来质问我。
……
夜色渐渐降临,原本就很安静的墓园,彻底陷入到了死寂之中,偶尔响起的鸟叫声,更是加剧了这种死寂;于是,我心里有了一种期望,期望栾雨真的如梦里一样,已经轮回转世,不要在这样一个地方忍受着百年的孤独。
又回头看了一眼,我终于离开了墓园,脚步沉重。
……
昆明注定是一个会让我感到无事可做的城市,所以,回到酒店之后,我便一个人坐在落地窗旁,一边饮酒,一边看着脚下因为夜深而阑珊的城市……
我有了一些幻想,幻想着明天和鹿溪见面的场景,兴奋与迷茫共存,因为我知道,她还是会走的,我们之间早就失去了在一起生活的条件。
还有乔娇,她会跟着鹿溪一起来吗?
面对这种不确定,我更加怀念那时候在青岛,我们三个人可以肆无忌惮去相处的那些时光,一切都是从我决定去小城以后开始变的,随着杨一鸣的出现,更是把这种变化推向了一种无法预知并让我感到恶心和厌恶的局面中……
我痛饮一口酒,发泄着心里的不快,等再看向窗外,对面广场上的灯,已经全部熄灭;而一对看上去很年轻的情侣,就趁着这样的夜色,坐在广场的长椅上,忘情地亲吻着。
此时此景,让我失了神,而后,门外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我猛然站起,打开房门,却是一个外卖小哥,他的手上提着一个方便袋,我这才想起,自己曾在半个小时前点了一盒无骨鸡爪和椒盐花生米。
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会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些事情,以至于会习惯性的茫然,然后就刻意去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注意力倒是集中了,人生痛苦的感觉又会跟着而来……如此反复,不断的精神内耗。
于是,心里便有了一种极其强烈的渴望,渴望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入睡,入睡前,聊聊心事,聊聊琐碎,直到孤独散尽。
当这种渴望无法被满足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想上床睡觉,于是,又打开了一箱啤酒,就着椒盐花生米和无骨鸡爪,一个人喝到了深夜。
深夜的世界对比白天,完全是另外一种场景,人们的猎奇心理变得更重了,于是,网上流传着铺天盖地的猜测,猜测着那个被左小薇盗用了作品的男人到底是谁;另外,也有一部分人,在等着左小薇公开露面,来澄清这件事情,他们太喜欢左小薇了,即便已经铁证如山,还是希望左小薇能够保住自己原创女歌手的身份,继续在歌坛发展性下去。
我就在这些纷乱的言论中,产生了睡意,而后便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
次日,我睡到中午才醒,醒来以后,就一直在等着鹿洺的通知。昨天他说过,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鹿溪会在今天晚上到达昆明;但是,等一个人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心爱的人,总是会因此而产生无数的幻想,这种幻想就像是一种黏合剂,粘住时间,不让时间流逝的太快。
我终于熬到了夜晚,看着窗外逐渐沉闷的夜色,我又将手机拿出来看了看,依旧没有动静,可就在我准备放下的那一个瞬间,鹿洺却拯救一般的给我发来了信息,他告诉我,鹿溪的航班还有四十分钟就落地,让我和他一起去机场接鹿溪。
我冲出了酒店的房间,直到站在路口,才想起自己还没有问鹿洺,是他来接我,还是我去找他,如果是我去找他,他住在哪里?
这又是一次后知后觉,好在鹿洺是个很靠谱的人,他已经在我对面的那个路口等着了。
我坐在了他的车上,然后一起戴上了墨镜和帽子,因为我们要见的人,是鹿溪……即便她已经走了,但还是没有彻底消失在大众的记忆中。
我很自觉,没有在路上问鹿洺,鹿溪从哪里而来,待几天再走,我只是会在堵车的时候,感到焦虑,生怕鹿溪下飞机之后,不能第一时间看到她。
……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总算是赶到了机场,我的眼睛几乎没有从出站口离开过,鹿洺则要显得平静很多,他甚至还抽空去买了一杯红茶,然后手捧红茶,依旧带着他特有的平静,往鹿溪可能会出现的那个方位看着。
我终于按捺不住,向他问道:“你是不是记错时间了,从我们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四十五分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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