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鸣和秦敏红的到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以至于谁都没有注意到站在我身后的任然,直到我感觉有一双手重重扯住我的左手臂,才下意识回过头,而任然已经面色苍白,额头上汗水淋淋……
“然姐。”
任然看着我,甚至没来得及回应,便瘫倒在了地上。
人群中,随之发出了一阵惊呼声,我的大脑在这片惊呼声中变得一片空白,甚至意识不到任然为什么会突然昏厥过去,我恐惧这样的昏厥,上次见一个人昏厥过去,还是在栾雨没有被确诊前,这种昏厥已经在我心里种下了无法抹去的阴影。
幸亏我的身边还有吴罗阁,他弯腰掐了任然的人中,见没有反应,大喊一声“去医院”,便立刻抱着任然往我们停车的地方跑去,我这才反应过来,也急忙跟上了他的脚步……
吴罗阁打开了后座的门,然后抱着任然坐了进去,我也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了主驾驶的车门,却在要上车的时候,被鹿洺制止了,他摇头对我说道:“拍卖会不能没有你,让我去吧……然姐应该是过度生气导致了迷走血管反应,出现的晕厥症状,不会太严重的……放心。”
我对鹿洺莫名有一种信心,所以在稍稍迟疑之后,便将车钥匙递给了他,他很利落地上了车,而后便载着任然和吴罗阁往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们走后,除了担心任然的身体状况,还有一种被突然孤立的感觉,因为我已经在独自面对着关羽博、左小薇,还有杨一鸣和秦敏红。
我看着左小薇,心里的怒火翻腾不止,任然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好脾气意味着有好心境,她竟然能把这样一个任然气到晕厥,可想而知,她刚刚的言语攻击,对任然造成了多么巨大的伤害……
任然对林胜恩的付出,是绝对不能以金钱来衡量的,要知道,任然在快要临产的情况下,护住了当时被仇家报复的林胜恩,这才导致流产;就这样一份真性情,她左小薇是绝对不会有的,她只会变成关羽博的傀儡,任由关羽博下药,流掉那个孩子。
此时此刻,我对左小薇的憎恨又不禁增加了一分,我第一次产生了一定要她付出代价的想法;于是,我冷冷向她那儿看了一眼,她依旧不动声色地站着,完全漠视了任然的晕厥。
我感到窒息,下意识用手抓住自己的领口,然后后仰摇头,寻找一丝能舒畅呼吸的空间。
……
我就这么独自走进了会场,然后找到了主办方事先为我们准备的席位,看着两边空着的座位,我略微有些不适应,因为这两个座位原本是属于任然和吴罗阁的,他们是我最可靠的盟友。
左小薇和关羽博那边,则是另外一番景象,他们不仅有杨一鸣和秦敏红,似乎还有一些前来给关羽博助威的朋友,他们簇拥在一起,谈笑风生,一副已经胜券在握的模样。
我索性闭上了眼睛,不让这些突发的变故,扰乱了自己的心绪,直到吴罗阁给我打来了电话。
吴罗阁让我放心,说任然没什么大碍,她就是因为过度生气,导致迷走血管反应,才晕厥了过去,现在已经苏醒了,稍作休息之后,就能复原,而鹿洺已经在往会场赶,他则留在医院照顾任然;他和我表示,这场拍卖会完全由我自己把控,不管是和那边血战到底,还是见好就收,他都给予我百分百的信任和支持,并承担由此可能导致的各种结果。
放下手机,我第二次做出了松领口的动作,我当然有些紧张,这和单纯在大脑里设想预演,完全就是两种概念,因为现场会有很多不可控的因素出现,比如情绪上的交锋,一旦情绪失守,便很有可能会做出不理智的决定;更何况,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这样一场涉及巨额资金交易的拍卖会,我的经验很有限;实际上,如果不是事发突然,我真的很希望有吴罗阁和任然在我身边,至少在对方设置情绪陷阱的时候,他们会适时给我提醒。
我一直在心里默念着“临界点”这个关键词,以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被不理智的情绪支配,从而破坏自己原先的计划。
……
手机再次发出了震动的声响,我以为又是谁给我打来了电话,抬手看了看,却是一条微信群里的消息;已经很久没有人在这个名为“江湖闲人”的群里发过信息了,上次有人在里面说话,还是我刚准备复兴大南沟景区的时候,任然、骚猪、还有秃林在群里告诉我,他们准备结伴来小城看看我……
群里不仅有任然、骚猪、秃林,当然也有左小薇,因为这是我们当时混迹于酒吧,为了方便闲聊而组建的群,群名还是左小薇起的,她说,酒吧是江湖,我们是闲人,凑在一起就是江湖闲人。
这条信息是骚猪发的,他艾特了我、任然,还有左小薇,满怀喜悦地告诉我们,他和秃林都回到了青岛,他们将一个废弃掉的厂房改造成了酒吧,酒吧的名字就叫“老废物乐园”,他让我们一定要回青岛看看他们的酒吧,因为在他和秃林的心里,我们一起混迹于酒吧的那一段日子,不仅是一个美好的回忆,更是一种不容磨灭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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