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奚置骁真正对梁宝贝有亲近感,在十六姑奶奶归宁又离去的那天,此前,梁宝贝刚让奚置骁耳目一新,亲戚们说她出身不正,被她当众驳斥,结果父母亲撵走亲戚,以奚置骁对家中地位的了解,不和父母亲走动的亲戚貌似会有遗憾。
梁宝贝办完这件事情,不慌不忙的吃席面去玩耍,一点儿也没有受到影响。
奚置骁从小受到家中教导,而他比梁宝贝大上几岁,这一年他的年纪是寻思下这些亲戚以后的地步,倘若他们还有恢复往来的想法,自己又应该怎么做呢?
奚家是骄傲而又强盛,奚置骁这样说却不是带着骄傲,而是撵出去的这些女人们刚离开,他们的子弟就和奚置骁说好话,觉得母亲丢了颜面,让奚置骁在江氏面前求情。
奚置骁就考虑一下,而去说了,江氏为他解释一下这些话的严重性,再说:“只要宝贝不生气,过些时日,亲戚们还可以上门。”
奚置骁高兴道:“母亲,刚才我问过宝贝,她说不生气。”
江氏嫣然:“算你有心,其实这也是你应该做的,你是表哥,又是主人,不过呢,也算你没下心思,倘若是你遇到这事,你闷在心里,别人问你时,你也会说无事无事,你啊再去问问,宝贝真的不生气,还有你十六姑也真的不生气,这事情才能作罢。”
“为什么不提到十六姑丈呢?姑丈是一家之主,他不生气才最重要吧。”奚置骁问母亲。
江氏在他额头上点一指头:“这同样是算你有心想到,可是你又算不下心思,你姑丈那里怎么能问?他是殿下,冲撞殿下是死罪,你姑丈不提的话,自有你父亲和叔伯会好生的款待他,至于这事情再往你姑丈面前揭开,那就算了吧。”
奚置骁走出来,他明白了,父亲仅是撵出亲戚,并没有因为姑丈是殿下而治罪,这已经是偏向亲戚,母亲说的对,现在还是让宝贝先说不生气,毕竟这些难听话是从宝贝那里出来。
他带着手捧东西的小厮,又来寻梁宝贝:“这些是我心爱的,全都给你。”
梁宝贝纳闷:“为什么?你刚刚说赔礼,已经送我好东西。”
“可这些,我还是想给你。”奚置骁看似大方模样。
梁宝贝明白了,笑道:“不用再给,我不再生气。”
奚置骁夸了她一通,尽主人职责陪伴表妹这个客人,两个人又聊到接回奚端秀的事情。
奚置骁从小看习惯江氏对待姬妾,对十五姑回南兴后的日子深表怀疑,正如奚端秀从小看习惯江氏对待姬妾,她认为凡是与晋王有染的女子,都应该匍匐于她。
不过奚端秀认为的与晋王有染,并不是都有证据,比如承平伯夫人先开始并没有和梁仁有染,奚端秀本着她的丈夫最优秀,她的地位人见人想夺,一概的打入“有染”行列。
奚置骁没有当面说出来,他侧面的询问梁宝贝:“接走十五姑,可让她住在哪里呢?”
“我家宅院比你们家大呢,你们家这些地方要住全族,我家里只住父母亲和我,再就是两个姨娘,两个姨娘去年说礼佛,母亲给她们翻盖小香堂,由着她们在里面住着,从不约束。”
梁宝贝会说话就处置孩子们间的事情,杂而乱,喧而闹不比大人们的公事简单,她懂得什么是不约束,什么是约予自由。
“隔上几天,我就去看姨娘过得可好,母亲说我大了,宝贝多管事情,姨娘们很喜欢我,她们要新种花草,都让人来问我,我没有看到姨娘们不高兴。”
梁宝贝回答的直直白白,奚置骁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十六姑走的这天,尤桐花客套几句:“我去接十五姐姐出来?”江氏等女眷,从老到少都劝她打住,说好听的是:“你是王妃,纵然姐妹相称,你也是那正娶的,从大门走花轿,名分相关,你不能去。”
难听的是:“亲戚们轮番劝,她不肯来,别理会她。”
于是,就梁宝贝去了,江氏让奚置骁好生陪着,怕奚端秀发疯,一同去的还有奚重锦夫人、奚重辰夫人。
“十五姨妈,我来接你了。”梁宝贝只喊了这么一声,接下来就由奚置骁、奚重锦夫人、奚重辰夫人在门外劝说。
奚端秀怎么听也是家里人容不下她,她手中有钱,唯有冷笑和怨恨,不是她不离开家,而是她的兄嫂一对虚伪的人,不会放她离家别居。
她不肯出门,奚重锦夫人说算了的时候,梁宝贝不肯放弃,又请奚重辰夫人帮她说了第三声,三声已过,梁宝贝登车离去,留下在奚置骁眼睛好生洒脱的身影。
以后他们往来频繁,奚置骁很喜欢往南兴送年礼,过年抽不开身,也会有个节日送节礼,梁宝贝的追求者众多,让奚置骁危机重重,
这份情意,就这样暴露在尤桐花的面前,尤桐花在奚家赠送的陪嫁面前露出口风,很快奚重固和江氏奉着家中长辈赶到,把小夫妻的亲事定下来,双方皆大欢喜。
梁仁还是奚家眼里重情重义的那个,奚端秀出嫁到武家,长辈们更不怕她听到,把梁仁和十六姑奶奶大大的夸奖一番,这门亲事缔结奚梁结盟佳话,奠定奚家坚定不移支持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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