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精致的眉梢微微挑了挑,娇媚如水的一句话,犹如冰锥刺进了沈浠白的心脏。
“不能怎样?我们现在不是跟之前一样?”
刹那间。
沈浠白周身的血液凝固,全身都僵住了。
【我们现在不是跟之前一样?】
之前?
之前……是他不知道那人的存在。
但现在……
“你跟他分手。”
静寂了好半晌,沈浠白极力压下声音里的喑哑和艰涩,尽量平静的开口。
只要苏倾跟那人分手,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知道苏倾喜欢玩,甚至跟别人暧昧也没关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护着一个人。
既然苏倾的心里,没有他,那也不能有其他人。
不公平。
“你跟他分手。”
沈浠白咽了咽喉咙,再一次哑着声重复道。
他伸手,抓住了苏倾的手,就像是快要溺亡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要你跟他分手,你,你想我怎么配合你,都可以。”
即便是只做她一个人的玩物,他也心甘情愿。
但。
苏倾一直没出声。
沈浠白的一颗心止不住的下沉。
静寂几秒后。
苏倾轻抚开沈浠白的手,将他白色衬衫的纽扣,一颗一颗的系好。
她从腿上起身的时候。
旖旎的香味跟着散开,消匿。
沈浠白想要抓住她,但手颤得好像没有任何力气。
“一个月的时间。”
苏倾清清淡淡的声音落下,“如果你还想留在我身边,你的位置不变。”
“跟之前一样,平常我还是陪着你。”
在床上很听话,她想怎样就怎样,只要她高兴,一些东西他也愿意尝试。
乖顺又听话的沈浠白。
她自然想要留在身边。
说完。
苏倾没看男人脸上的神色,径直离开。
但她刚握上门把手的时候,顿了顿,忽地又落下了一句。
“骗了你的人是我,有什么怨恨对着我来,别伤害到他。”
砰的一声。
办公室的门,蓦然被关上。
死寂了好半晌。
沈浠白已经僵硬住的身体,好像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他微微弯下了腰。
疼得受不住。
像是把心脏密封进一个玻璃瓶内。抽干空气生生窒息,然后再碾压,磨碎,成了一摊淋漓模糊的血泥。
【别伤害到他。】
他甚至都还没准备对那人做什么,苏倾就先来警告他了。
这两个多月将近三个月的亲昵和甜蜜,就像水月镜花,仅仅只是他的一场幻觉。
他一个人的,一场幻觉。
然后——
梦碎了。
……
谢沉一直注意着办公室里面的动静。
差不多从苏倾离开,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后,他还没看见沈浠白从里面出来时。
心下微微一沉。
谢沉控制着手下的力道,推开门的时候。
看见沈浠白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第一次没了形态,怔怔的望着办公桌上的某一处出神。
全身满是颓废,没有任何生的气息。
谢沉知道他在看什么。
一个粉紫色而又精致的相框。
从他进入这间办公室的第一天,就被沈浠白立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而相框里,只是某人随手画的一副草稿,甚至是只画了一半,还没画完。
皱皱巴巴的。
像是被人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又被人捡了起来。
现在谢沉无比肯定的是,画到一半又揉成团扔到垃圾桶的人,肯定是苏倾。
而沈浠白,又将它捡了起来,好好的护着。
看见沈浠白微微泛红的眼时,谢沉的目光,下意识的闪了闪。
犹豫了好几秒后。
谢沉才开口:“你跟……苏倾分手了?”
发现自己的女朋友劈腿,正常人都会选择分手。
安静了会儿。
沈浠白声音里的沙哑,仍然还没有完全散去,“她没说分。”
蓦然间,谢沉几乎是震惊出声,“她没说分,你也就没提?”
沈浠白眼底深处有些虚无。
苏倾离开时脸上的表情,他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像是有层薄薄的雪雾笼罩着。
“她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内,只要他回到苏倾身旁,她就还愿意陪着他。
听见沈浠白的话,谢沉的心,无端的沉了沉。
他觉得苏倾表面上看着娇软动人,实际上,一颗心又狠又冷。
谢沉刚想说“你又不是非她不可”,但话在口里绕了一圈,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从小到大,沈浠白心里在意的人很少。
第一个是他母亲。
他母亲走后,苏倾亲手将他从满是黑暗的泥沼里牵了出来。
从此以后,他在意的人就只有苏倾。
……
天泽酒店的卫生问题,最后查出来是对家搞的小动作。
陆北约台球的时候。
苏倾想着要给时清泽放松下心情,顺便把他也叫了出来。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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