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黄土高坡。
这里有漫山遍野。
这里有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人。
虽然那个人是原主,可她也想分一杯羹,哪怕一点点的美好,就足以让她在最苦的时候,撑很久。
“来钱,唱首歌吧!”顾林仰头看向上了洋槐树揪槐花的大男孩。
“好嘞!”
别有韵味的山歌在黄土高坡里回荡着。
顾林一边挖着野菜,跟着哼起来。
顾林这里看起来没事了,周家那边可就翻了天了。
周军被人脱裤子打了,人家还把裤子扒了挂在周家的大门上。
这是赤裸裸的警告。
警告他们管好周军,这次只是扒裤子,下次说不定就把他那玩意给弄掉。
周燕一想到这人昨天晚上竟然又趁着自己睡着,跑出去偷人了。
就发起疯来。
她把他们屋里的东西全部砸了不解气,又跑到院子里摔东西骂人。
周家。
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动静太大,村里人都给吸引过来。
有人笑,有人闹。
就是没有一个人上去劝。
要他们说就是活该。
平日里这周老三在村里招鸡斗狗,谁家的小媳妇小姑娘都要调戏两句。
虽然不会掉块肉,可让人心里不舒服。
偏。
周家人几乎全部都不讲理。
他们还没处说理去。
周老爷子眼看着脖子以下都埋到土里的人了,也没受过这种侮辱。
对。
对他来说,儿子偷了人还被人发现,全村人都跑了看热闹,就是对他的侮辱。
他黑着脸:“老大,还不赶紧把门口的人赶走,还嫌家里不够热闹!””
周贵领着自己几个儿子把村里人轰走。
把大门从里面插上。
“老三媳妇,你再闹一下就滚回你们周家去,我活了一辈子,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你看看谁家媳妇像你这样闹腾,你是亲眼看到你男人偷人了,还是亲眼看到他和那个女人睡在一起?”
“多大点事你就闹,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
周燕委屈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爹,你啥意思啊!你养的儿子你不知道他是啥人啊?”
“这些年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了孩子我都忍着,他可倒好蹬鼻子上脸。”
“前些日子从来运媳妇手里拿回来的七八斤的兔子,不知道送给哪个女人了,您不说他还说我!”
“你说我嘴馋,天天就惦记一口吃的,那可是七八斤的大兔子,他说送人了就送人了,他想过家里人吗?”
周家大房的人全傻眼了。
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怎么一点都没听说。
周燕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她胡乱的擦掉继续说:“娘不是一直说我们两口子好吃懒做,这么多年家里一毛钱都没有!”
“你问问他,几家里的钱都被他拿去干干什么了?”
“他把家里的钱全拿去给外面的野女人花了。”
“活该他被人打,活该他被人扒了裤子,人家怎么就没把他裤裆里那玩意给他剪了!”
周军被打的鼻青脸肿,浑身疼。
疼的他是一点都不敢动弹。
趴在炕上哎吆哎哟的叫唤。
他呜呜的喊着,说他压根就没有见着兔子更没有送人。
他是被周来钱和那个小寡妇打的。
可外面的人根本就听不见他说什么。
“你……”周老爷子气的哆嗦,半天说:“他是你男人,你男人就是你的天!”
“他就是外面养女人又咋了,你去问问哪个男人不偷腥!”
“这是现在一个男人娶一个女人,放在过去一个男人想娶几个娶几个,就你这样不听话的早就被赶出去了!”
“他是男人,你既然嫁给他,那他是什么样你都忍着!”
“再敢像今天这么瞎胡闹,你就滚回去!”
老爷子骂完就回了屋里,老太太看周燕的眼神。
也没好到哪去。
这媳妇就是个会作的。
她当初给老三挑媳妇的时候,怎么就没看清楚,挑了个这么成天挑事的。
院子里就剩下大房的人和哭个不停的周燕。
周大栓问周燕:“三婶,三叔真的从那小寡妇手里要了一只七八斤的野兔子?”
“你不信就去问村里人去,全村人都看见那小寡妇抓了个野兔子,我和你奶知知道后把他们家给翻遍了都没找到。”
“那小寡妇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三叔为了那只兔子把小寡妇给打了!”
周大栓信了。
王艳玲气的冲周军那屋喊“三叔,你可真够自私的,那可是七八斤的大兔子,你说送人就送人了!”
“你问过我们了吗?”
周军叫唤的更厉害了。
没有,他可以对天发誓他连根兔子毛都没见到。
可外面的人都听不到。
这口恶气周燕到底是忍下来了。
毕竟她是嫁出去的女儿,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
自古,只有男人可以打女人,男人管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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