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都对此次交底谈话非常满意,老太君问道:“西亭伯那边还需要我单独会见一下吗?”
曲氏思量着说:“伯爷对慕大人颇为......”
她想说畏惧,但还是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换了个折中的说辞:“伯爷对慕大人颇为敬重,国公府只要透露出这个意思,想必伯爷难以拒绝。”
曲老夫人心想难以拒绝还不足以形容自家女婿的惧怕,换成不敢拒绝还差不多。
曲氏的意思是让慕北辰自己跟西亭伯交涉,老太君觉得挺好笑,人家都是女婿怕岳父,换成西亭伯却是岳父怕女婿。
嗯,胆小怕事有时候也是个好品格。
“两个孩子的婚事还是早点定下来的好,老身明日就进宫请旨,让官家赐婚。”
曲老夫人这回彻底把心放在肚子里,只要有官家的赐婚,云舒在国公府就受不了委屈。
“劳烦老太君了,趁着时辰尚早,咱们正好商榷一下成亲的事宜。这些三书六礼四聘五金的事孩子们也不懂,让他们自行出去走走吧。”
老太君终于盼到孙子谈婚论嫁,自然兴致勃勃,赶紧摆手让碍眼的孙子离开。
慕北辰起身开门,与沈云舒一同出去。
瑟瑟秋风带着凉意袭来,却难以熄灭两人内心的燥热。
沈云舒方才在屋内强作镇定,出来后才觉得心里七上八下,难以自持,羞的耳尖都已红透。
慕北辰虽然面色依然冷峻,说出的话却略带沙哑:“山顶风大,你冷不冷?”
“还好,我不冷。”
沈云舒看着两人同样质地的衣服,好奇的问:“你怎么总送我衣服呢?”
慕北辰将手背于身后,一本正经的说:“同袍同泽让我觉得很亲近,你若是喜欢,我就每月给你送一套。”反正他已经在如梦霓裳馆定了一整年的衣服,按旬送都使得。
沈云舒故意为难他:“若我不喜欢呢?”
慕北辰回身直勾勾的盯着她,缓缓说道:“那就得劳烦你亲自动手为我们裁衣。”
“......”
慕大人果然吃软不吃硬。
“我仔细想了一下,我应该是喜欢的。”
慕北辰指了指腰侧:“上次在后宫断案时,我把配饰都送去打点人情了,现在腰际光秃秃的,你有没有觉得挂个荷包会更好?”
沈云舒假装认真打量:“我觉得挂玉佩也很好看。”
“玉佩太破费了,我还得攒银子置办聘礼呢。”
两人互相凝视着对方,随后不约而同地笑了。
沈云舒望着慕北辰,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仿佛有星星,非常耀眼。
“你若是能经常这般笑,我就给你做荷包。”
“沈小姐真会做交易,要个荷包还得如此大费周章,我有点担忧以后的日子。”
沈云舒言归正传:“与其担忧以后的日子,不如先担忧眼下。卫国公夫人特意入宫引五公主出来,不会仅仅想看她如何吃了我吧?现在人家五公主想通了,主动跟慕大人划清界限,卫国公的下一步棋子应该落在哪呢?”
“你觉得他想做什么?”
“我觉得他想把慕大人这口生米煮成熟饭,就是不知道慕大人的口感如何?”
慕北辰十分享受与她斗嘴的快乐:“别人吃肯定要硌掉大牙,沈小姐若是吃了,定然唇齿留香。”
两人在这边谈笑风生,另一侧潜伏中的卫国公府侍卫却急得火上房。
卫国公命他们见机行事,务必要在无人处引起世子的注意,但世子身边始终有人,这让他们如何下手?
——
此时的五公主正和王承范在枫叶林里闲逛。
五公主将脚下的落叶踩的“嘎吱”作响,“这就是你说的风景别致?”
王承范笑着看她:“公主看的是风景,而臣看的是赏风景的人,臣觉得眼前的景色瑰丽至极。”
五公主顿时觉得一身脾气无处可发。
若论容貌,五公主毋庸置疑是美的,她美的张扬贵气,但会给人孤高自许、目下无尘的距离感。
“你不觉得我性情骄纵,难相与?”
王承范温和的说:“姣姣明月自是高挂在天上,这不是您的错。”
五公主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传言有误啊,他分明挺能言善辩的。
“你为什么愿意娶我?”
“臣与公主素未相识,说情根深种您自然不信。大概是为了完成使命吧,臣此生于家族最大的贡献恐怕就是尚公主,能做到自己份内的事情也挺好。”
五公主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你居然敢把娶我当成使命,你就不怕我告诉父皇?”
“公主无论如何都是要成亲的,嫁给慕大人那样的能臣就快乐吗?他公务繁忙,想必无暇陪你看四季花开花落,听海浪潮起潮落,我却能陪你岁岁朝朝,难倒不好吗?”
两个问题考住了脾气刁钻的公主殿下,从来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她觉得很稀奇。
“作为男子你就不想为国抛头颅洒热血,建功立业?”
王承范从地上拾起一片枫叶:“您看这落叶,被人踩踏,被风追逐,被雨洗涤,被雪覆盖,但它化作春泥更护花。在这壮丽山河中,我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但我也有我的责任与担当,星星之火虽小,亦可以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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