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知道双喜与慕大人走的亲近,有意卖徒弟个好,特将沈云舒册封和赐婚的诏书交给他。
双喜带着浩浩荡荡的仪仗队,熟门熟路的走进西亭伯爵府,下人们虽然惊讶于圣旨的频繁,但毕竟有过接旨的经验,均自觉的备起案台和香炉。
“贵府大小姐在嘉木轩?”
“回公公,大小姐在老夫人的寿安堂。”
双喜眼珠子一转,这个时辰请安早就结束了,沈小姐还在寿安堂,八成是老太婆又出幺蛾子了。
他本想在前院等一会,但好奇心作祟,抬脚就奔寿安堂走去。
“公公,奴才已经派人通知府里主子了,无需您特意跑一趟。”
双喜心想自己从慕大人那得了不少好处,该出力的时候得出力。
“没事,我和贵府的主子们都很熟悉,就当是散步了。”
下人:每次来都把老夫人和沈伯爷吓个半死,这种不打不相识的熟悉还是少点吧......
管家前脚报告完,双喜后脚就到了寿安堂。
老夫人起身做最后的总结陈词:“宫里来人,咱们先去前院接旨,但你们谁也别想糊弄我,今天要是不把季姨娘接回来,你们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作为一个常年伺候上位者的奴才,双喜一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老夫人最后一句话稳稳当当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他高兴的咧嘴一笑,这一趟果然没白来,回头讲给慕大人听,少不得还能再立新功。
“哟,老夫人,这次不动用家法改为自裁啦?”
尖细的声音令老夫人脚步一顿,这个冤家怎么又听到了......
“不知双喜公公大驾光临,老身有失远迎。”
“老夫人德高望重,治家严谨,是我叨扰了,远迎大可不必。咱家就是好奇,什么事把您气得要以死明志呢?”
院子里的奴才们都垂下头,这位公公是懂反讽的,说话也忒气人了。
老夫人自然不想让他知道,含糊的说:“是子孙们不孝,做了些错事,说说就好,不劳您费心。”
沈云舒与双喜是老相识,她微微往后看了看,双喜顿时领悟,感叹道:“定是大不孝的事才让老夫人如此不快,昨日慕老太君受伤,官家特勒令卫国公停职在家侍奉娘亲,连国之重臣都要以孝奉亲,贵府晚辈怎能违逆您至此。官家以孝治天下,有什么事您不妨跟我说,若有不妥之处,我定上达天听,为您出气。”
老夫人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以前来都是夹枪带棒的,今日怎么这么好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不能上当。
“无需劳烦双喜公公,老身已经管教过了,小惩大诫就好。”
双喜见她不上当,也没有强求,转而说道:“既然如此,老夫人便叫府上的人都到前院接旨吧。”
西亭伯爵府的主子统共就这么几个,还都在寿安堂,几人直接奔正厅走去。
老夫人边走边旁敲侧击的问:“双喜公公,此次来要颁什么旨啊?”
儿子刚被官家当众斥责,她心里还是很忐忑的,千万别是撤销世袭的爵位。
“咱家来颁旨,自然是有好事要临门。”
老夫人松了一口,回头悄悄看了眼孙女,自家能有的好事也就她了,到底是什么事?
正厅桌案已经摆放好,还没等众人跪下,双喜问道:“我记得贵府上次还有两个爱自作主张的姨娘和庶女,怎么没见她们呢?”
老人讪讪笑道:“她们犯了点错误,都在思过,不方便见外人。”
“贵府的庶出小姐确实得好好思过,官家和皇后娘娘回宫还说女儿家要检点自持,那日若不是安亲王说情,伯爷必然是要受罚的。”
沈伯爷哈腰不停的说:“是,是,双喜公公提点的对。”
沈云舒看了眼孙姨娘,孙沁宜立刻左右摇摆,仿若体力不支的倒在旁边丫鬟身上。
双喜状似惊讶的问:“这位姨娘怎么如此体虚,可是哪不舒服?”
沈云舒说道:“孙姨娘昨日被季姨娘刺伤,失血过多才头晕的。”
老夫人忽的双目怒睁,分明只是皮肉之伤,哪来的失血过多。
沈伯爷却心疼的说:“哎呀,这季氏手也太重了,怎么能把孙姨娘伤成这个样子。”
双喜终于找到了发难的机会:“贵府那个姨娘之前看着就是个不老实的,居然还敢行刺伤人,这事必须得报官,判她个终身流放。”
沈云舒见状赶紧往他手里塞了一包银子,讲情道:“毕竟是府里的老人,已经遣放到庄子上,还请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万不要往外说。”
双喜假意掂量着银子,神色贪婪的说:“每每我们到官员府邸颁旨,大内总管都会事无巨细的询问一番,若是有出格的事,官家即刻就能知道。今日看在您的面子上,这事我就烂在肚子里,以后切莫让我看到她,否则别怪我不守信用。”
沈伯爷近日也厌倦了季姨娘,更何况她脸上还有那样一道丑陋的疤痕,能不见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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