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淡远了天边的星辰,金色的阳光穿过窗户,绕过窗棱,洒落在床榻上。
在这样美好的早晨,唤醒沈云舒的不是暖阳,而是耳边浓重的呼吸声。
低沉的男音响起:“你醒了?”
锦沙帐里,两眼相望,细看俱好。
沈云舒忆起昨夜颠鸾倒凤的场景,自己尤如云雨中的小舟,起起伏伏,脸也跟着热辣一片。
她想起身,稍稍缓解眼下的燥热,却被慕北辰一把摁回到床上。
“祖母说府里没有正经的高堂可拜,咱们不用早起。”
他弯下脖颈,想继续探索秘境,仿佛不知餍足的野兽。
身下之人的肌肤如同晶莹的瓷器,不仅光滑细腻,还骨肉均匀,他昨晚深有体会。
沈云舒两靥泛红,微微轻喘,一双含情目泪光点点。
眼看就要忘情之际,她突然想起还要到祠堂叩拜公府历代先祖,一咬牙推开了慕北辰。
“今日诸事繁多,叩拜祖宗可不能迟到,莫要胡闹。”
慕北辰叹了一口气,拢了拢半敞的衣服,靠在床架上舒缓情绪。
虽然春宵苦短,但是来日方长,他不急。
沈云舒怕他不高兴,解释道:“一会还得见府内管事和仆妇,起晚了让我如何见人?”
慕北辰笑着捏了捏自家媳妇的俏脸,她总是想把事情做的周全,连自己的情绪都要考虑到。
“在府里你最大,万事你说了算,不用同我解释。”
而后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此时格外的想亲力亲为。
“我帮你画眉可好?免得你一会妆罢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古有张敞为妻子画眉,成为千古夫妻恩爱的典范,他也想感受此番闺房之乐。
半个时辰后,一对璧人梳妆打扮好走出房门。
仆从们好奇的看着新任卫国公夫人,美则美矣,只是眉毛好像格外粗壮,与婉约的脸蛋相比略有违和。
慕北辰严厉的咳嗽了几声,示意他们不要随便乱看。
沈云舒将头垂的更低了……
要不是时间紧,她绝对不会顶着两条粗眉见人。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两人先到正厅拜见老太君,初夫人伺立一旁,并没有摆婆婆的款,慕宸轩则乖顺的站在另一侧。
老太君颇为奇怪地看着平日里爽利的孙媳妇,今天怎么羞的抬不起头了?
“云舒,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老太君心想,定是孙儿没有分寸,新婚伤到了孙媳妇。
待沈云舒抬起头回话,老太君和初夫人顿时领悟……
好好的芙蓉脸上挂了两条毛毛虫,任谁也抬不起头啊!
初夫人调笑道:“没想到北辰还有描眉的本事。”
自从初夫人转性,老太君跟她相处起来也融洽了许多,人确实会因时因势而变。
只要她安份过日子,国公府还是能有她一席之地。
慕北辰面无表情的回道:“以后会越发熟练。”
沈云舒在一旁猛摇头:“夫君还是把心思放在家国大业上吧,区区眉毛不需你挂心。”
有些事是练不好的,比如自己的女红……
“熟能生巧,夫人要相信我。”
沈云舒无奈的看向他:“那你先拿自己的眉毛练习。”
“……”
老夫人见小两口如胶似漆,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严嬷嬷将装着花钗冠的托盘拿过来,里面还摆着大小二十四株花钗。
“云舒,这是祖母陪嫁的嫁妆,正适合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搭配起衣服定然好看。”
这套花冠虽然存放了几十年,但保管得当,珠钗仍然熠熠生辉,宛若新制。
初夫人看的很羡慕,她刚嫁进国公府时,老太君只不过给了她一对羊脂白玉的镯子,远没有这套花钗冠金贵。
羡慕归羡慕,她心中再无涟漪。
“云舒,你祖母将一年景都送予你,定是希望你日日开怀。我的贺礼是一对暖玉镯子,据说对女子身体有调理之效。”
镯子莹润细腻,种老冰透,一看就是好东西。
“另外你嫁进来就是府里的当家主母,这对管事对牌也该交给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可以问我。”
老太君对儿媳的举动很是满意,笑着点了点头。
沈云舒将一应东西收下,送给慕宸轩一份见面礼。
“宸轩,嫂子为你备下一方四宝砚,望你在方寸之间打开胸中丘壑,日后大有作为。”
慕宸轩乖巧的收下:“谢嫂嫂赠砚。”
府里虽然变成了哥哥和嫂子掌权,但父亲再也不会对母亲拳脚相向、冷言冷语,他内心还是很高兴的。
没有前任卫国公,府里一片祥和。
拜完亲长便是祭拜祖宗宗祠,所有流程走下来已是艳阳高照。
慕北辰体贴的说:“你早上起得早,吃的也不多,咱们先回房休息一会,下午再见管事吧。”
比起回房休息,沈云舒更想卸妆,自然择善而从。
两人用完午饭后又小憩一会,休息好了慕北辰才陪她见府内大小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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