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话放的再有气势,那个人出门的时候,周清和还是不放心的左右检查。
给他捂的严严实实。
“不许生闷气,不许抬杠,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是长辈,他说什么惹你不高兴,你听着就行,不能吵架,反正还有沈灼。”
周清和一路上都絮絮叨叨个没完,听的沈晏知头大。
“不许抬杠——”
伸手握住小姑娘暖烘烘的手掌,他叹了口气,“清和,你对周家的长辈们,可不是这样做的。”
周清和噎了噎,想想好像也是,可嘴上却还是不服输:“那我是我,你是你,你是沈大总裁,能跟我相提并论吗?”
沈晏知含笑,悠悠然道:“你我是夫妻,怎么就不能相提并论了?”
周清和撇嘴,捏着他的手玩。
能看出来,这个人心情还不错,就是最近这段日子,他昏睡的时间越发长了。
即便醒着,精神也不太好。
白皙的手背攀附着青紫交加的淤痕,沈晏知挨的针不少,多年来也都习惯的差不多,可周清和每次都瞧得有点心惊胆战。
她体质一向不错,生病的次数很少,按道理来讲不太能产生这样的共情,但沈晏知是她同床共枕的人,共情的情绪一旦被撕开突破的口子,就宛若被江水灌入一般,再无尽头。
“你……”周清和想了想,又忍不住扯他衣袖去摸那道疤:“阿晏,你现在……还会有那样的念头吗?”
纵使身体的状况反反复复,姜川也一直在关注他的心理状态,并且为之备了一本非常厚的病历。
这些事情,周清和都没有参与。
但她心里头一直有一根刺,是那道深入筋络的疤,和……因她迟一步归来,而满是血渍的地面。
“没有。”
沈晏知回答的很快,没有迟疑:“你陪着我,就不会。”
周清和稍稍放下心来。
姜川的本事她还是有数的,所以才会在外出的那段时间告知姜川多照看沈晏知,好在也没出什么岔子。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大都是关于常氏清理出来的那一条产业。
“我让人清理干净了,之前的全部请第三方机构清算过,应该不会有什么隐患,即便有,你接手之前,也已经全部留过证据。”
常家从前也是鼎盛至极的门户,在岭东与林氏齐名,后面日渐衰败,四分五裂,究其根源也不过是家族中人心不齐,各怀鬼胎,又没有人能够真正站出来压住所有人。
收购常氏后,沈晏知费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血将他们清理干净,再三检查,没什么纰漏,才挑出合适的部分送给周清和。
寅城一事,他才知道周琮新的存在缘何而来,这些年沈氏虽然也有相关的公益捐助,可到底不像周清和那样,几乎亲力亲为,全程关注。
“这样也好,等过了年,我梳理一遍程序,让他们先去实地考察。”
周清和有些开心,算着日子列了几条大概计划。
她喜欢做的事情不少,但坚持下去的委实不多,慈善算是一样。
这个世界上身陷囹圄的人很多,被困于绝望和无助之中的也不少,她深有体会那种感觉,所以愿意在力所能及的时候,予旁人一份希望。
生命原本真诚良善,所帮助的人也大都纯粹感激,像周琮新这样的人其实不多。
但能够将周琮新从深渊中拉出,把他变成一个正常的人,也是周清和回头看时,非常庆幸和欣喜的事情。
她絮絮叨叨一路,都是年后的计划,沈晏知就安安静静的看着她,眼里浸满了温柔和笑意。
他的小姑娘,本就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可以无忧无虑的做喜欢的事情,即便这次的事情结束,她也能够有自己的生活。
不论自己活着,或者死去。
周清和绝不能将自己的生活捆在旁人身上。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周清和转头看到陌生的环境。
“哎?不是去——”
“是这里,”沈晏知微微一笑:“下车。”
周清和疑惑的环顾四周。
“沈家延续数百年,这座宅院虽建在原处,但又与过往大不相同。”
沈晏知指了一下远处的不同方向,对周清和解释:“这些地方,都是老宅的地界,后面建了一些休闲场地,也有空闲的,被沈灼养了些东西。”
周清和愣了愣,“养了什么东西?”
“嗯……”沈晏知摸了摸下颌,沉思片刻:“你待会可以去瞧瞧。”
“算了,”他揽住周清和肩膀,笑吟吟道:“可以现在就去。”
周清和一头雾水。
他给周清和打开车门,绅士的将人送上车,才从另一边上车,悠悠然开口:“殷叔,先去小灼的那块地方看看。”
殷叔一惯沉默寡言,闻言也忍不住开口:“小少爷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周清和的疑惑直到进了场地才得到解释。
这活脱脱是一个大型野生动物园。
飞禽走兽养了不少,大都慢悠悠的寻了舒坦地方晒太阳,周清和一路跟过去,竟然还有猴子跳过来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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