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友们也吓了一跳。
他们虽然看到何仁写字了,但也只是觉得还行,魏瑞祥和石当都是商人,应该是商业互吹。
直到高老反应这么强烈,宝友们才意识到不太对劲。
何仁这么牛逼?
一幅书法的润笔费值那么多古纸和两块古墨?
当代翘楚?超越王羲之?
太特么玄幻了吧?
何仁没考虑这些,他只是在想,以后应该少写点字了,字写得太多,就不值钱了。
就像郑板桥似的,在清代是着名书画家,但是他的字画几两银子就能买到,值钱也是以后的事儿了。
还有梵高,活着的时候他的画一分钱都不值,给别人都嫌占地方……
不过何仁这两天收获还是挺大的,笔墨纸砚都搞到手了,现在就差一枚印章。
想到印章,何仁看了一眼石当,石当笑道,“光棍刘应该回家了,我们现在就过去。”
在石当的带领下,几人来到南城的一条小胡同里,胡同窄得不像话,大概只够两辆自行车相向而过,会车的时候还要注意,别给对面的人撞到墙上。
其实胡同里会车条件很差,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得到处都是,还有不少人露天做饭,聊天打屁,烟火气倒是够足了,可生活环境真谈不上有多好。
光棍刘的家在胡同里边,是一个大杂院,按照石当的说法,房子是光棍刘的,有四间房,他和他儿子住两间,剩下两间租了出去。
离着老远,何仁就看到大杂院的房门敞开着,连敲门都省了。
几人走到门口,发现院子中间正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石当和魏瑞祥连忙上前见礼,何仁也有样学样,“刘老好,我是何仁。”
光棍刘打量了何仁一番,开口问道,“听小石子说,你字写得很好?”
何仁自谦道,“一般一般,我才刚入门而已。”
光棍刘却急了,怒斥石当,“我说你小子,怎么还是毛毛愣愣的?刚入门的孩子,你带过来干什么?搞得我体检都没做好!”
这时,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手上拿着一个大茶壶,一边招呼众人坐下,一边给众人倒茶,嘴里还不断道歉,“大家别见怪,我爸这人脾气急……”
“我脾气急不急不用你说。”光棍刘又不乐意了,看了一眼何仁,指了指自己手里还未雕刻完成的印章,说道,“你到底会不会写字?要是不行,就赶紧走人,我没工夫应酬你。”
石当有些尴尬,一脸歉意地看着何仁,不停地给他使眼色,意思是光棍刘就这个脾气,不要和人家一般见识。
何仁自然不会生气,他知道这种有本事的老工匠脾气都不好,自己求人办事,还是忍一忍……
而且光棍刘不愿意浪费时间,只是为了继续雕刻,这种执着,已经很难见到了。
想到这里,何仁拿出笔墨纸砚,从刚才高老送给他的绢布中挑了一张,然后又拿出高老用了小半块的御墨,找光棍刘的儿子要了点清水,就在院子中磨起了墨。
光棍刘看到何仁的家伙什,突然也安静了下来,他手艺绝佳,接触的又都是文人墨客,自然能看出何仁文房四宝皆非凡品。
片刻过后,何仁大笔一挥,在绢布上写下了“足吾所好,玩而老焉”八个大字,看得光棍刘双眼直冒精光……
何仁不仅是字写得好,句选得也好。
这句话出自欧阳修的《集古录》,大概意思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即便是做一辈子也愿意。
很符合光棍刘的心境,他一辈子的心思都在雕刻印章上面,为了雕刻,一辈子都没结婚,脾气也是越来越古怪,可是只要刻刀在手,他就能平静下来,这八个字,他非常喜欢!
“好!”
光棍刘,一拍巴掌,“就凭你这八个字,我手里这个闲章归你了。”
何仁低头一看,是一枚青田玉石闲章,上面也雕了几个大字“善人则亲近之,助德行于身心”。
这枚闲章虽然没雕刻什么花纹和字画,但是料子非常好,属于佳品,十多万还是值的。
这种闲章何仁是不嫌多的,他欣然收下,然后拱了拱手,“刘老,其实我还想麻烦您雕一枚钤印。”
光棍刘一怔,低头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落款的书法,点了点头,“你确实需要一枚钤印,材料带来了吗?”
何仁一摊手,“全凭刘老吩咐。”
光棍刘突然指着何仁乐了,“你小子,也是个有心机的家伙,跟我来吧。”
说罢,光棍刘就站了起来,他的干儿子立刻过去搀扶,却被光棍刘一把推开了,“我还没老到走不了路的地步。”
光棍刘的干儿子立刻低眉顺眼地退到一边,看来光棍刘平时在家里很有威严。
何仁连忙跟着光棍刘走进了不远处的小屋子,一开门,何仁就惊到了,里面摆着四五个博古架,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印章。
光棍刘从博古架旁边绕了过去,带着几人走到墙角,那里堆放着两个大木箱子,何仁一看,好家伙,还是黄花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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