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仁没想到自己还真猜对了。
其实道理很简单,之前拍卖过的那枚靖康通宝折三就是豫省信阳一带出土的,而靖康时期北宋的首都就是汴京,也就是现在的豫省开封市,靖康通宝在豫省肯定更多一些。
之前安卫国就说过,磊叔和红姨不是本地人,何仁才有了这个猜测。
大概就是磊叔的祖上给他留了点东西,红姨不知道是什么,来了天津以后,两人就把东西埋了起来,现在遇到了点事,就想着把东西拿出来卖了。
这个猜测倒是合理。
何仁更兴奋了,如果是这样,那就肯定还有别的东西,谁会单独把一枚铜钱埋起来?
尤其是靖康通宝这种比较小的铜钱,直径不到三公分,重量还不到十克,万一埋起来找不到了怎么办?
何仁把靖康通宝的来历大概讲了一遍,然后目光灼灼地看向磊叔,“磊叔,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东西应该是您祖上留下来的吧?”
磊叔这次没有反问何仁,但是脸上惊讶的表情是藏不住的,何仁就知道自己又猜对了。
“磊叔,如果一百万不够的话,可以把其他东西拿出来看看,只要东西好,我肯定出高价,就算我不喜欢,也可以帮你鉴定一下真假,这是我的证件。”
何仁掏出古玩协会理事的工作证放在桌子上,磊叔默默地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就震惊了,“你是中国古玩协会理事?”
何仁点点头,又打开手机,找到中国古玩协会的官方网站,上面有他的照片。
“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可以给您看看身份证。”
“不必了,我信。”
磊叔把工作证还给何仁,又沉默了,显然还在犹豫。
何仁微微一笑,补充道,“磊叔,古董文玩,尤其是年代比较久远的物件,保存条件也相当苛刻,就算您不缺钱,也可以拿出来让我看一看,我可以给你提几个保养的建议。咱别让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毁了不是?”
这句话算是打动了磊叔,他抿了抿嘴唇,起身说道,“你等会儿。”
何仁心中大定,非常期待,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觉得磊叔手里应该有些好东西,可能是那枚靖康通宝给他的信心吧。
不多时,磊叔从里屋出来,手里捧着几样东西,何仁一眼就看到了最上面的一件,好像是一枚官印,看起来年头不短了……
磊叔把东西都放在了桌子上,何仁还有点小失望,因为只有三件。
最前面就是何仁刚才看见的那枚官印,后面则是一个带提手的铜制小罐子和一个看起来像牛角似的摆件。
何仁先把面前的官印拿了起来,这是他最好奇的,因为宋代不太用这样的官印。
这件印的印坯四四方方,非常端正,上面是玉雕的虎钮,老虎怒睁圆眼,咧着大嘴,露出獠牙,非常凶猛。
雕工也不错,老虎浑身阴刻螺旋状的皮毛,背部线条流畅,肌肉感十足,尾巴收拢在腹下,相当细腻传神。
浑身布满沁色,一看年头就不短了,只是何仁的眉头皱起,这枚印章看起来不像是宋代的,倒是很像汉代的,可是这包浆又对不上……
何仁刚想打开鉴宝眼看一眼,吴钢就问道,“师父,这是什么?官印?”
张诺也奇道,“玉的?”
何仁点点头,“这叫虎钮玺,确实是玉雕的。”
安卫国听完人都傻了,“玉玺?”
何仁人也傻了,玉雕的玺,好像确实可以叫玉玺,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不是你想的那种玉玺,虽说秦始皇统一之后,只有皇帝能用玺。但是在汉代,有点不一样,其他官员也可以用玺。”
“啊?”
何仁这种说法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在他们的认知中,玺就是皇上用的印章,别人也能用?那还了得?
“是真的。”何仁笑道,“比如1981年扬州发现的‘广陵王玺’,印坯上就是这四个字,只不过是黄金的,上面是龟形。”
“长沙博物馆的‘长沙王玺’,也是金质龟形。国家博物馆有一件‘淮阳王玺’,是玉质覆斗形。”
“还有汉代最有名的‘皇后之玺’,就是和田玉,螭虎钮,有专家认为这是汉高祖刘邦的发妻吕后吕雉所用……”
说到这里,何仁将手里的虎钮玺翻了过来,发现印坯上有四个大字,“辛武贤印”。
张诺奇道,“这是什么印?辛武是谁?这个人很贤明?”
“不是……”何仁麻了,“这个人叫辛武贤,是汉宣帝时有名的戍边名臣。历任酒泉太守、西河太守等职,两次出任破羌将军,分别讨伐过羌人和乌孙。”
张诺脸有点红,吴钢则是问道,“师父,这是辛武贤的印玺?不对吧?你刚才举的那几个例子都是王公贵族,一个将军也敢用玺?还是玉制的虎钮玺?”
何仁欣慰地点点头,“刚子啊,你进步了啊。”
吴钢很高兴,兴高采烈地说道,“那就是赝品了?”
磊叔不乐意了,“什么赝品?这是我家祖上留下来的,不可能是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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