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修沉声,残忍打破她的幻想,
“和离就别想了,孤是不会与你和离的。至于江姝言,你无须在意,孤不会与她有什么。”
不知道她现在能不能听进去,但他觉得有必要说。
苏窈不理解了,眼神越来越哀怨了,
“到底为个毛啊!”
裴瑾修眼眸深邃,宛若孤寂深潭,一点光亮都映不进他的眼底。
重生之事实在是骇人听闻,即便他说,她也未必会信,思索片刻后,他沉声道,
“孤做了个梦,梦里与她未得善终。”
明明坐在灯火通明的宫殿中,可他浑身却围绕着苍凉落寞的孤寂感。
苏窈乌眉拧成了波浪形,“就为这?”
就因为一个……梦?
裴瑾修薄唇抿着,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话是说给她听的,也是说给自己,
“孤信任她,可她却辜负了孤的信任。”
世间,最讥讽的,莫过于被不设防的人背叛。
重活一世,一个背叛他的人,如何能让他再付诸真心?
偏偏江姝言硬要一次次地出现在他面前。
他知道,她所求为何。
她不过是想将他当做依靠,以此来得到她想要得到的。
可如今,他已经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牵扯。
苏窈思绪有些回神。
不得善终?
真的假的?
难道裴太子的死跟江姝言有关?
不能吧!
江姝言看着很弱啊,看上去就是攻击性为0的那种。
苏窈眼神放空半天没回神。
裴瑾修看她,正襟危坐,难得好脾气地同她说话,
“既然你问孤的问题孤回答了,那你倒来说说,为何总盼着与孤和离?”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提及和离,他相信,事出有因。
苏窈托着下巴,想了想。
她能说什么?
她总不能说她是穿来的,知道他年少早亡的结局吧。
不过,他昨天没死成。
但她不知道他以后什么时候死。
跟他混,太危险。
还是早点跑图稳妥。
于是,她学着他,慢吞吞地开口,
“其实吧,我也做了个梦……”
裴瑾修静默片刻,狐疑反问,
“你梦到孤有负于你?”
“那倒没有。”
裴瑾修刚想松口气,就听到苏窈继续说话了。
她宛若呵气一般出声,宫殿中掌着的灯明晃晃的,刺得她眼睛有些疼,
“咱们都没开始,更别说什么负不负了。”
裴瑾修:“……”
苏窈指尖沾着酒水,一点一点在桌子上写着字,黯然神伤道,
“在我的梦里,你和太子嫔是青梅竹马,后来,你因为皇上赐婚娶了我,在同一日册封江姝言成为了太子嫔。可你却在新婚之夜死了,你死了,所有东宫女眷都为你陪葬,也包括我在内……”
这话里有七分真,足够表达她的意思。
裴瑾修听着她的话心头震慑,看向她的眼神越发透着不可思议。
苏窈摆摆手,嘴唇有点干,叹着,
“梦境太真实了,就像真实发生过的,所以,我想着,既然你跟太子嫔你俩青梅竹马,那我退出。咱俩和离,正好还能把位置空出来给她。”
她反对殉葬的制度,却无奈真的身处于这个时代。
她有求生的本能,自然不可能明知无果,还让自己往这牢笼中越陷越深。
裴瑾修良久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可知道和离意味着什么?”
酒精活跃人的神经,苏窈憨憨一笑,直着腰杆,朝着他拍胸脯保证,
“这个,这个我还是想过的你。嗝。”
离个婚算什么,没男人,她照样能活得好好的。
裴瑾修:“……”
她是哪只眼睛看得出他放心的?
苏窈眯眯眼,眼底闪着狡黠的光,循循善诱,
“所以……太子,咱和离吧!”
裴瑾修凛然,“孤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件事上只怕你要失望了,孤不会与你和离。”
苏窈恼了,“为什么?”
裴瑾修:“你说为何?父皇为何赐婚,你当真不知?”
苏窈:“……”
“父皇的赐婚,就是为了维系皇家与镇国公府的关系,你我之间的婚姻不止关系你我二人,你想和离,说得倒是轻巧。”
苏窈:“……”
不能和离?
所以,这意思是……他要是有什么意外,她就得跟他一起死了?
猛地趴在了桌子上。
啊!
她不要,她一点都不想死翘翘。
裴瑾修看她趴在桌子上,恹恹的不出声,耷拉的样子像只无家可归的小奶狗,可怜又可爱,几经犹豫后,他主动握住了她的手,
“你无须有太多顾虑,孤承诺,孤会护你周全。孤从不轻易许诺,此生只应你一次,孤不会让你有事。”
他不会再受江姝言的蒙蔽,他会找出前世幕后真凶。
他会保护她,不会让她再受伤害。
苏窈只觉得手上一暖,抬头起来。
殿中烛光浮动,瞧着瞧着,彼此的身影就映进瞳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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