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帝朝着惠妃温和地笑了笑,说话的语气也和软些,
“不妨事,如今你月份大了,平日里也该多仔细。”
惠妃面上一红,似有娇羞,“多谢皇上体恤。”
昭元帝不知想到了什么,正色道,
“苏爱卿是出了名的爱女,这事儿若是让他知道难免闹一通,皇后操劳,你就替朕多费费心吧。”
苏爱卿,苏勇,就是镇国公。
惠妃嘴甜,乖巧福身,
“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荣幸。”
昭元帝点点头,又看向皇后,全了面上的周全,
“朕知皇后操劳,但此事关于天家颜面,皇后也该照看一二。”
皇后中规中矩行礼,“是。”
该问的话问完了,昭元帝摆摆手,让人先退下。
从崇德殿出来,惠妃面上带着喜色,扶着腰,步伐加快,特意赶到皇后面前,玩笑道,
“皇后娘娘受佛祖庇佑多年,已是福泽深厚,太子妃如今正是关键时候,您也该替咱们太子妃求一求,别让佛祖都把福气只给您,也该让佛祖庇佑庇佑咱们太子太子妃才是啊,
否则,皇后娘娘对太子妃不冷不淡的,很容易落人口实,容易让人说‘养娘不如生娘亲’。”
惠妃冷笑看着。
即便是皇后又怎样,还不是要养别人的儿子。
惠妃的话尖锐,可皇后脸上却无任何变化。
皇后身边的宫女霁月看不惯惠妃的做派,冷色出声,
“惠妃娘娘,在皇后娘娘面前,您说这样的话,只怕是不合适!”
惠妃冷下脸,一眼横过去,嚣张跋扈,
“本宫同皇后娘娘说话,有你一个奴婢插嘴的份?”
“你——”
“霁月,”皇后唤了人,已经转了方向,无意争辩,“回宫。”
霁月心有不服,却还是跟上了皇后的步伐。
北风渐起,一奴一仆走在宫中的长街,萧索的背影与庄严的红墙绿瓦格格不入。
惠妃看着皇后离开的背影眼神冷冷的。
皇后在宫里这么多年,居然还没明白,求神拜佛有什么紧要的,皇上的心在哪,才是最紧要的。
说完,在彩琴的搀扶下,转身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约莫一刻钟后,有圣旨传到了华阳宫。
是让惠妃协理六宫的旨意。
待到传旨的宫人离开后,惠妃捧着圣旨,忍不住欣喜,
“本宫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
彩琴也替主子高兴,连忙道喜,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惠妃看着旨意,越看越欢喜。
如今能从皇后手中分一半的权力,取而代之的日子指日可待。
另一边,苏窈一直不醒,裴瑾修不限于宫中御医,也开始在民间寻访神医。
凡能解太子妃病症者,赏万金。
消息一经传开,镇国公府也知道了太子妃昏迷不醒的消息。
镇国公夫人郑嫣得知消息坐不住了,拍案而起,
“什么!窈窈病了,已经昏迷五天了!怎么都没人通知我!太过分了!”
镇国公苏勇瞧见夫人拍桌子,一把将她的手拉起,放在手里仔细端详。
果然,细嫩的掌心红了一片,憨憨的汉子抚了抚她掌心,皱着眉唠叨,
“说话就说话,拍什么桌子啊,拍伤了手,你手有多疼,我心就有疼。”
郑嫣美眸一瞪,将手抽回来,横着眼睛,
“打什么岔,我说的是手的事儿嘛!没听到嘛!窈窈出事了!”
郑嫣是忠义侯府独女,是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华安郡主。
每个少女在未出阁前都幻想嫁给一个英雄,郑嫣也不例外。
不过在看到年少的苏勇时,她决定破个例。
是以,二十五年前,最轰动京城的事就是——金尊玉贵的郡主看上了一个骁骑校。
一尊一卑,身份天差地别,忠义侯爷肯定是不同意,但架不住郡主铁了心要嫁。
没办法,疼女儿的忠义侯爷只得成全了这门亲事。
本以为这会是京城中的一桩笑话,却不料这骁骑校很争气,在战场上屡建战功。
从骁骑校,到千户,再到参将,成为骠骑将军,更是在昭元帝登基后被封为了镇国公,威风赫赫,风头无两。
自此后,再无人将这桩亲事当作玩笑谈论,每每提起,反倒成了人人称赞的佳话。
这就是苏勇和郑嫣之间的爱情。
忠义老侯爷再提起当年事,捋捋白花花的胡子,神采飞扬,逢人就说,‘我早就看苏勇这小子不一般,果然是个干大事的人呐’,嘴角一咧,眼睛一眯,早把当初痛心疾首不肯嫁女儿的旧事忘到九霄云外,面容和蔼又慈祥地做了堂堂镇国公的泰山大人。
此时,郑嫣一把将手抽回来,气哼哼的情绪写在脸上,
“我说话你没听到?现在是关心手的时候?我说的是窈窈!是窈窈!”
不得不说,郑嫣从小被宠爱长大,身上有些娇贵的毛病。
千金贵女身上有的小毛病,她都有。
但这一点都不妨碍她跟苏勇两个人感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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