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不确定地眨了眨眼。
怎么,这勤政殿还有人旁听呢?
就在苏窈心怀疑虑时,看到屏风后走出来两个人。
再一看,这不是阿父和江太傅嘛。
江太傅在这里她能理解!
告黑状嘛!
阿父呢?阿父怎么也在这呢?
苏勇在看到女儿的那一瞬,已经雀跃地朝苏窈小幅度却快频率地招了招手。
活脱脱期盼闺女老父亲的形象。
相比之下,江太傅的面目表情就要沉重许多。
昭元帝只当没看见他们父女俩的小动作,又道,“你们还有何看法?”
苏勇直来直去,表情写在脸上,藏也藏不住,率先发言,“我没意见。”
他觉得闺女说的就挺有道理的。支持!
江太傅艰难,“臣……”
江太傅刚说了一个字,殿中三个人的目光就齐刷刷落到了他身上。
本来就紧张的江太傅接受到目光,更紧张了。
脑门从开始的细汗,变成豆大的汗珠。
江太傅很无语。
皇上问他的意思。
这让他怎么说?他还能怎么说?皇上都说说同意了,他能说不同意?他敢说不同意?
滚动了喉结,江太傅咽下辛酸,躬身行礼附和,将怂和好态度进行到底,“臣,臣认为皇上所言极是,先前是臣狭隘了。”
昭元帝只应了一声,面上没表情。
苏勇听到江太傅的话,眉头一动,一点没掩饰面上的嘚瑟。
苏窈见事情落定,心中一喜,再次进言,
“启禀父皇,是这样的,虽说办女子学堂是儿臣的主意,但教习多亏了太子嫔以及东宫女眷帮忙,所以,儿臣斗胆,能不能为太子嫔及女眷求分恩典?”
昭元帝大方一挥手,很爽快,“准了。”
因魏良媛善刺绣,赏赐中以绸缎绢匹为主;李美人对美食感兴趣,赐了美食;孙美人喜好书画,赐了汉宫春晓图。
至于太子嫔江姝言……
昭元帝语序稍缓,似乎在思索应该赏赐什么合适。
江太傅屏住呼吸,心跟着昭元帝的话一上一下。
虽然身为太傅,但他担心昭元帝因为先前事仍旧忌惮江家。
尤其是在昭元帝面前,面对天子威严,他实在忍不住畏惧。
此时,苏窈眸光流转,在昭元帝沉吟时,娓娓说道,
“启禀父皇,儿臣与太子嫔相处时因太子嫔深奉孝道感触颇深,与太子嫔相处也有些时日,可否替太子嫔求分恩典?”
昭元帝颔首,“说说看。”
“父皇,江夫人并非太子嫔生母,血浓于水,非嫡庶可阻断。妾室不得入宗祠,太子嫔的生母仍无处安所,是以,太子嫔每每想至此处总是心绪难安。因而,儿臣想替太子嫔以及其生母求份恩典。”
昭元帝已经明白了苏窈的意思,赞同道,
“既然如此,那就封太子嫔的生母为正六品安人,也算是她教女有方。”
苏窈喜道,“谢父皇。”
昭元帝点点头,转头去寻江太傅,问,“不知江太傅意下如何?”
江太傅擦了擦脑门冒出来的汗,“臣惶恐,圣上所赐,莫敢不从。臣谢皇上恩典。”
昭元帝脸上的笑容有些高深,收回视线时,身上的威严也收敛许多,看向苏窈,问,“你呢?都已经替旁人求了恩典,你就没什么想要的?”
苏窈惊讶,“我还可以再提要求吗?”
昭元帝:“自然,旁人都嘉奖了,自然少不了你的。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然而昭元帝心中叹息时想到的是,有什么办法,苏勇还在呢,给了别人封赏不给他闺女,他那张吐不出象牙的嘴又开始嘚嘚说个不停了。
苏窈的眼睛蹭蹭蹭冒光。
哇塞,真好。
心愿不止可以提一个,居然能多提几个!
原来还可以贪心呢!
既然这样,她就不客气了。
苏窈请咳了一声,有些踟蹰,“那个父皇,其实,儿臣还真有点想要的。”
昭元帝:“说。”
苏窈:“父皇,是这样的。建立女子学堂,儿臣是想通过月底考试来衡量所学效果,是以,每月月底考核通过的考生都能得一份例钱。
如今,女子学堂有了些名气,前来求学的学生越来越多,每月通过考核的人数也是逐步增加,儿臣想来接下来势必要扩建学堂,另请添加老师教习。毕竟协助儿臣的皆为东宫女眷,虽然外人不得而知,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另外所教之术儿臣也准备增加,譬如琴、棋、书、画、蹴鞠、插花、品鉴之类的课程,这种种算下来,儿臣的体已钱有些负荷不来,所以……”
生活嘛,不仅有眼前的苟且,还要有诗和远方。
有些好的祈愿和欣赏、陶冶情操也是好的。
所以……她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确了吧!
名声啊什么都是虚的,只有白花花的银子才是实际的。
有了钱,什么干不成?
昭元帝没想到苏窈张口要地居然是银子,轻笑一声,“你这孩子倒是务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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