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静雅从东宫离开并未回江府。
有件事她想先去处理。
是关于被苏窈退回来的两千两。
她既然决定出这笔钱,就不会失言。
更何况,她真心觉得办女子学堂是件好事。
于是,改道去了她常去的书斋。
既然是办学堂,少不得会用到笔墨纸砚,她打算将银子折成所需物品,定时给学堂送过去。
吩咐好书斋的老板,刚出书斋,就遇到了熟人。
七皇子裴景桓眼瞅着前方的身影有些熟悉,再一细看,眼睛亮了光,惊呼,“江大小姐!”
陪同他一起在街上的是五皇子裴泽尧。
是以,听到声音后裴泽尧扭头看过来,看到视线中的人,也喊了声,“呦,还真是江大小姐!”
听到两声呼唤,江静雅的反应只是回头看了眼。
稍稍颔首,算是见过了。
五皇子的生母,虽为婉妃,但微末出身,在宫中并不得宠,且为人少言木讷,是妃嫔中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
七皇子的生母刘才人低微,在多年前宫中闹时疫去世。
可以说,在众皇子中这两位皇子处境地位最为相似。
是以,五皇子和七皇子常常结伴同行。
裴景桓待人热切,看到江静雅后就凑上前来,欣喜道,“江大小姐,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江静雅浅笑,道,“有劳七皇子记挂,一切都好。”
裴泽尧看到江静雅以轻纱掩面,揶揄,“江大小姐怎的今日带起面纱?难道是……”手在空中抚了一把,“……因为风大?”
他说话时姿态肆意又嚣张,有种江湖侠客的洒脱,他眼型细长,唇角噙着微笑,还带着三分漫不经心。
很难想象木讷的婉妃教养出来的皇子竟是如此。
江静雅没说话,眼角扫过的余光亦不友善。
裴景桓一看情况,稍稍别过身扯了扯裴泽尧的袖子,提醒,“五哥!”
裴景桓对此很无奈。
这俩人不对付,每次见面气氛都很尴尬。
偏偏明明裴景桓的提醒已经很明显了,但裴泽尧显然是毫无知觉,“怎么?”
裴景桓见裴泽尧不领情,汗颜,只能笑着打圆场,“江大小姐戴面纱挺好的,不管戴不戴面纱,都好。”
江静雅懒得听敷衍,更懒得多待,浅浅行礼,道,“既然二位皇子有事,静雅就先行回府了。”
裴景桓连连点头,“好好好,江大小姐慢走。”
裴泽尧没吭声,已经转头看向了旁处,俨然不在意的模样。
春日多细风,风拂过时,江静雅面纱吹起一角。
偏这一幕被裴泽尧瞧见了。
裴泽尧视线转回来,别有意味地出了声,“你这是……有伤?”
裴景桓懵,看了看裴泽尧,又看了看江静雅,“怎么可能!五哥你一定看错了,江大小姐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有人能伤得了江大小姐?”
江静雅脚步止住,仿佛没有听到裴景桓的话,迎面直视裴泽尧,句句逼人,“是又如何?五皇子还有吩咐?”
“没,”裴泽尧说着,继而又漫不经心答了句,“就是看到顺便问一声,毕竟能看你出丑的机会少之又少。”
一句话,让在场紧张气氛又上升一层。
裴景桓拼命给裴泽尧使眼色。
但裴泽尧根本没理。
江静雅横过一眼,俨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丝毫不畏惧,“小伤而已,不劳五皇子费心。”
明明脸上带伤的人是她,但她趾高气扬的态度仿佛是他们二人脸上带彩。
对于这话裴泽尧似是认可地点点头,依旧是散漫随意,“也是,反正伤也不是落在我身上。”
江静雅的步子稍一顿,接着快步上了马车。
虽然没说话,但周身散发出来的清冷气场让人难以忽略。
裴景桓看着江府马车离开,恨铁不成钢地看向裴泽尧,抱怨,“五哥,你这又是何必?”
裴泽尧毫无知觉,“我又怎么了?”
裴景桓白了眼,“好歹也是相识多年,你难道不知江大小姐的脾气秉性?她那么要面子的人,带着面纱显然是为了遮伤,偏你当着她面揭她短,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摆明让人家不开心嘛!难怪她走时有情绪,这事放在我身上,我也有情绪。”
一说到这儿裴泽尧立即反驳了,冷笑,“我为何要去哄她开心!她开心与否与我有何相干?”
说完,朝马车离开的方向嗤了声,“死要面子活受罪。”
裴景桓无奈感慨,“所以啊,你俩同时出现总是这样不欢而散。”
裴泽尧懒得再继续这一话题,已经先一步往前走了,“还逛不逛,不逛就回宫。”
裴景桓跟个小尾巴似的跟上,“那再逛会儿吧,回宫去了也是无聊。”
两人说着话,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群中。
马车上,白穗看着江静雅闭目不言,知道自家小姐虽然不说,但肯定动了气,劝道,“小姐别生气,您也知道的,五皇子向来是散漫惯了的,许是有口无心,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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