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欲哭无泪。
钱。
又是钱。
他也想给钱啊。
以前只知道谈感情伤钱,没想到现在谈钱伤命。
可悲催的是,他的钱在去永州时就被抢光了。
现在的他一穷二白,真的是个穷光蛋了。
江凌弱弱出声,“那,可以先赊着吗?”
花朝团扇掩面,鬓间花团锦簇,俨然人家富贵花,
“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说着话,花朝眉眼微抬,身边的辛萤心领神会,手指弹出一颗石子,原本在壮汉手中的刀一松。
没有控制刀的力道,刀直直地就往前面掉。
江凌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往自己脑袋的方向掉。
就在江凌以为自己要被劈成两半时,他脖子一歪,眼前一黑,吓晕了。
然而,落下的刀没砍下去,被隔空飞来的银针打歪,径自砍在树上。
花朝笑看晕过去的人,轻晃手中团扇,遗憾地摇摇头。
这胆子,还真是不禁吓啊。
跟随她的辛萤不解,“主人,要救他?”
花朝团扇轻抵着下颌,语气轻缓,气如呵兰,笑靥如花,
“先留着他的命吧,有用处。”
现下,她倒是有另一件事要做。
回头,看向被定穴的几个人,花朝笑问,“是谁让你们来的?”
几人见这阵仗不敢隐瞒,立马给了答案。
得到了答复,花朝笑容更深,唇角的梨涡更是精致可爱。
看来,今晚有的忙了。
**
驿站。
封闭的房间烛光轻轻晃动,躺在床上的赢硕警觉地睁开眼。
室内除他,并无一人。
“来人。”
门外未有人前来,却闪过一道身影。
赢硕意识到情况不对,艰难动身,想查看情况,只见面前红绸飞速闪过,他来不及躲闪,就已经被紧紧勒住脖子,刚想反抗,空中又飞来利刃,钉入掌心,力道之强直接将他击退几步被钉在墙上。
赢硕痛得额头冒出汗珠,青筋暴起,“谁?究竟是谁?”
衣摆一挥,房间蜡烛顷刻间全被熄灭。
夜色沉沉,没了烛光,屋内一片昏暗,只月光透过窗倾泻而来,只见一道身影翩翩然出现,艳如烈火,精美的裙摆落在地面,华丽精致,背影纤美,发髻如云,魅如夜妖。
赢硕看到来人,瞳孔一紧,却是忍痛赔笑,
“姑姑不知为何大驾光临?”
花朝轻笑,微微侧头,“我的人,你都动了,我如何不能亲自来一趟。”
赢硕:“……”
她的人?
谁?
难道真的是……
花朝手肘抵在桌面,轻托着下颌,笑得妖媚,
“我说过我要保小江大人,你好像并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啊。”
赢硕手掌被钉穿,一动不能动,颈间缠绕的红绫更是让他喘不上气,脸色渐渐憋红,逐渐被憋得涨紫,破碎出声,
“姑,姑姑,求……姑姑……饶命……”
花朝轻叹一口气,遗憾道,“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本该饶你。”
赢硕听闻,悬着的心暂时放松,偏又听到她言道,“可是,今日,我心情不好,便不能见谅了。”
赢硕:“……”
只觉面前闪过一道银光,接着便是剧痛从手指处开始蔓延,一点点吞噬神经,传到四肢百骸。
赢硕痛得眼眶欲裂,眼球布满血丝,脖颈红绫缠紧,扼得他连一句痛都喊不出来,视线下移,瞥见地面滴下一小片鲜血。
血越流越多。
血泊中横着两根断指。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指被削掉两根。
花朝起身,闲闲道,“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没办法,我只能亲自来一趟了。”
走到面前,冷眼看着赢硕的狼狈,她只身站在那里,眉眼含笑,身量纤纤,就仿佛方才动手的不是她,
“看来,只单凭言语,难免轻飘飘没分量,只有身上疼了,才能长教训,日后才会懂得顾忌。你说呢?”
赢硕:“……”
眼角余光扫了眼不断渗血的伤口,花朝转身,
“若再有下次,削的便不是手指了。”
说完,便不再逗留。
赢硕看着被戳破洞的手掌,他知道花朝难惹,但没想到在她面前,他竟然连还手能力都没有。
可他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他是堂堂世子,将来整个西舍国的主人,如今,他竟被花朝削掉了手指。
另一边,辛萤请示花朝,“这如何处置?”
花朝睨过一眼,道,“送去东宫吧,卖个人情,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辛萤:“是。”
只是,她有一事不解,“主人,今日之事为何……”
以主人的身份,区区一个江凌,何必亲自动手。
花朝笑意浅浅。
为江凌自然是不必,但她为的可不止是江凌。
用凤仙汁调和做成的蔻丹,涂在指甲上更显一双手的精致。
“先前他杀江凌未能得手,我已然将话放了出去,让他知晓江凌身后有花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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