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常怀瑾掌握了撬锁技巧。
阮蔚拍着他肩,深感欣慰,“出去别说是我教的你。”
学个撬锁学了半炷香。
怎么回事。
蓬莱不会就她一个人天赋点在了偷鸡摸狗上吧。
常怀瑾会错了意,还以为这是什么特别隐秘的技巧,连忙正色点头。
“走吧走吧。”
阮蔚利索起身、顿住。
浑身疼的她面目扭曲了一瞬。
血是止住了,但被元婴期大佬劈过的后脖颈是真疼啊。
常怀瑾,“怎么了师姐?”
阮蔚捂着脖子,正了正面具,“没事,你跟紧点。”
厚重的玄铁门被推开。
门后还是一处四面封闭的房间,四角挂着灵火灯,但墙角处却有一石梯出口。
可这门实在太沉,幽静的偌大空间里响起了叫人钝感不妙的吱呀声,还有回声。
实在是响。
两人对视一眼。
阮蔚瞬间喊:
“跑!”
不妙极了。
这门怎么还自带警报功能?
她身影一顿就闪了出去,一跃摘下一盏灵火灯提着跑。
阮蔚轻功修的格外好,几乎是眨眼功夫,她就窜到了常怀瑾视线极限之外。
常怀瑾紧跟着就窜了出去。
阮蔚一边跑一边观察四周。
石梯陡峭,她一路向上,只见四周墙壁上混杂了许多浓褐色痕迹,看上去像干涸了许久的血迹。
不算很长。
竟也没人来抓。
这一处只有石梯一个出入口,若是被人赶来堵在门口,他俩没了老婆的剑修可就真是束手无策了。
最后的光亮就在眼前——
阮蔚正要冲出去。
赫然出现一角白色衣袍。
阮蔚急忙停住,同时一把拉住了还想猛冲的常怀瑾。
常怀瑾急刹,“怎么——”
阮蔚立即捂住了常怀瑾的嘴:
“嘘。”
四下环顾。
阮蔚眼睛一亮。
随即将人拽进了石梯上稍稍凹进去的一处角落,她将灵火灯吹灭,自己也立即躲了进去。
常怀瑾满脸通红,实在有些近。
阮蔚没他那么多心理活动,她分神去听。
出口处的脚步声不止一个。
有男声温吞道,“小姑娘?你是说,你被一个筑基修士破了领域?”
“……她不是一般人。”
阮蔚立即更向里缩去,这声音,是那个把她抓来的黑衣人!
常怀瑾:救命!
他只能奋力将自己缩的更小些。
黑衣人,“看上去不像散修,我摸她骨龄,至多十六七岁。这个年龄的筑基可不常见,若非世家出身,便是十大宗弟子。”
“她的剑法,很厉害,我在通州没见过。”
阮蔚:这是自然,蓬莱上一代弟子就是师尊他们,说起来就两个正统剑修。
几百年来,师尊他们五个连蓬莱都少出。
蓬莱剑法可少有人知。
阮蔚神游了会,他们这代倒是都走的剑修路子。
除了她那负责算命的小师弟。
“无妨,先去瞧瞧。”白衣男人轻笑了声,语句却凉薄,“还有,你说她在阮家门外徘徊,还想带走阮渐姜?能在这段日子摸到阮家来的人啊——”
“不是探子也是棋子,先生杀了便是。”
他声如玉珠润瑛,清清浅浅、满布杀意。
阮蔚背脊寒凉。
只见脚步声愈发更近,阮蔚暗骂一句。
她当机立断。
只好出个下下策。
咬破手指,血珠顿出。
蹲下身子就画起了隐阵。
这是朝见教她的,以寿为介,以血为线,无需引渡灵气就能形成血阵。
只是用多了容易短命。
她一没剑,二没灵力。
这不直接束手就擒吗?除非万不得已,她是绝不能向人暴露蓬莱弟子的身份的。
阮蔚边画边心疼自己逝去的青春。
常怀瑾瞪大双眼,愈发觉得师姐深不可测了。
在他眼里,阮蔚什么都会。
血线落,阵法成——
时间紧迫。
她甚至不确定这阵法能不能瞒得住黑衣人这种元婴期。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阮蔚一把按着常怀瑾的脑袋往下,常怀瑾不明所以但十分顺从,两人一块蹲下,阮蔚眯着眼看逐渐清晰的来人。
她节省的很,隐阵只画到了脑袋顶的范围。
两人步子更近。
“对了,还有院里逮着的小子,他不知道在埋什么东西,”黑衣人拿出了什么,翠色光华闪烁,“他似乎同那小丫头用的是一种剑法,跑了的两个也是,他们四个大概是一块来的。”
“浮猋?”
白衣男人惊呼,“常怀瑾不是拜入蓬莱门下了吗?”
常怀瑾看见自己的老婆被人拿在手里,恨得牙都紧了。
阮蔚拧眉。
虽然常家双子被蓬莱仙尊救回宗门后收为弟子一事不算隐秘。
但,怎么回事。
他还认得常怀瑾的剑?
“怎么会、”白衣男人立即加快了脚步,“先生可看见那女修面上有什么特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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