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中的第二日。
阮蔚在山洞洞口处打坐,她闭着眼,阳光暖融融的洒在她精致如画般的眉眼上,宛如神女翩翩。
她缓缓地吐息着。
阮蔚昨晚就跟大家说了她来守夜,反正她平时也不睡觉。
不论前世今生,阮蔚都从不松懈。
日日夜夜,阮蔚都在拼命修炼,她像一块海绵,无比渴望的向周围吸收着自己需要的所有东西。
她很少有机会放松精神去睡一个整觉。
除了偶尔觉得自己干得不错时,阮蔚才会奖励性的对自己说,休息吧,这次不错。
譬如阮家事了时,譬如破境筑基后期时。
阮蔚心中——
一直记得那年,阮萳之背她上蓬莱时说的那句话。
其实那时兄妹俩已经很累了。
阮萳之身子亏空,车马劳顿之下尤其,又被幻境折腾过一回。
他满脸是泪是汗已分辨不清。
阮萳之只是满脸恳求的看着自己。
他说:
“爬上去吧,蔚蔚,爬上去就有救了。”
阮蔚很难形容那个瞬间的自己在想什么。
是茫然吗。是无措吗。还是心脏像被人攥住般狠狠扯了一下呢。
这一切的混乱,大概是因为——
面前的兄长看上去太凄苦了。
他那时也才十五,就如现在的小鱼儿一般大。
阮萳之大概也不记得自己当时到底在恳求些什么了,那句爬上去,究竟是求她上山,还是在恳求妹妹不要就此离自己而去呢。
他求的是哪个妹妹。
她嘴唇发颤。
或许从那一时刻起,阮蔚就隐隐察觉到了自己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于是,阮蔚日夜兼修。
从前是为了避免死期,现在是为了探求真相。
阮蔚吐出一口气,睁眼。
秦罗的父母、系统的化形、池衿的重生、穿梭时空的对话……这无数谜语似乎都在牵引着她寻找真相。
她离开过、又回到这儿的真相。
她自然会找。也一定会找到。
看着秘境中永远高悬着的暖阳,阮蔚轻轻的弯了下唇角。
一扭头就看见了池衿。
见师姐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池衿也弯了潋滟桃花眼,笑得有些荒唐般的俊俏。
阮蔚,“。”
她面无表情的挪开视线。
一大早的笑成这死样?这小子真的是长大了,青春期吧大概。
阮蔚拿出自己的命牌看了看排名:
第一名:万剑宗
第二名:玄天阁
第三名:蓬莱仙宗
……
第十名:万丹谷
阮蔚忍不住挑眉。
居然还是第三?
自己这边忙着抢人,池衿一直在算路线寻人,常怀瑾带着握瑜在跑酷,跑酷方向转的那么快肯定没时间砍妖兽。
如此算来。
蓬莱仙宗的战力便只剩下了独自流浪的萧玄同。
这样还能到第三,大师兄真给劲啊!
他不会从早杀妖兽杀到晚吧?
妈耶。千万别给我渡鸦小宝砍豁口咯——
池衿,“师姐你看。”
他将手中的白璧命盘递给阮蔚,“三师兄和四师姐似乎稳定了,就在大约百里之外的东南方。”
阮蔚学过怎么看命盘,但她没接,只是扫了眼就点头。
“那就走吧。”
阮蔚起身,不着痕迹的避开了池衿的命盘。
池衿倒是愣了一瞬,随即也无所谓的收了回来。
阮蔚气沉丹田,使出一记河东狮吼:
“起床!”
“再不起来我拿剑刺屁股咯!”
山洞里睡的横七竖八的三人终于有了动静。
走出山洞时。
元吹云还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嘀咕,“什么拿剑刺,明明都是说太阳晒的好不好……”
阮蔚,“嗯?”
她晃了晃手中长剑,阳光照在寒光铁剑上,反射的光线刺了刺元吹云的眼。
阮蔚微笑,“是不是太阳你就说吧。”
“话那么多,第一个就扎你。”
元吹云一缩脖子,“……我错了。”
姜榕榕此时也整理好了自己,她径直走向了阮蔚身边,乖顺的伸出双手来让她捆住自己。
阮蔚倒也不推脱,结结实实的将小姑娘一双手捆成了麻花。
“池衿带路,走吧。”
-
路途中,阮蔚的神识一直四散着,碰见几只妖兽也会动手杀了。
蓬莱仙宗的积分稳步上升。
当蓬莱仙宗碰头时。
“握紧。”
巨型妖兽前,阮蔚个子高挑,足足比她怀中的姜榕榕高出一整头,她正握着姜榕榕的手教小姑娘怎么使匕首。
阮蔚神色认真,“就刺它这儿,这种妖兽这个位置的脑壳最薄,用巧劲儿刺进去后再翻转,搅它脑仁——对,这样它就死了。”
“记住了吗。”
姜榕榕两颊粉红,声音小小的嗯了声。
这画面实在养眼,身姿颀长的少女正温柔教导着娇小可爱的少女如何搅碎妖兽的脑仁。
血腥与罗曼蒂克并飞。
妖兽:六。
被姜榕榕扎穿脑壳的妖兽垂垂闭目,被阮蔚这突如其来的哄妹操作给羞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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