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浮蝉他们是最晚进入镜后门的宗门。
宁无远,“慢点、小师妹那你走慢些!”
宁弗届小跑着才跟上,“这么急做什么,我们去了也是送菜。”
“不去怎么知道!”
时浮蝉最讨厌的就是赛前认怂,在她看来,还没开始就认输,这简直是最没品的行为。
双胞胎兄弟对视了一眼,十分无奈。
时浮蝉,“前方有光!”
三人更是加快了步伐。
当他们踏入光亮之中的那一瞬,万丹谷的三人瞬间被分开,关进了三个并排的透明的四方囚牢之中。
“啊!”
一声惊叫。
时浮蝉忍不住叫出了声,她直接跌坐在地。
疼,实在是疼。
无形无影的压力从这座透明囚牢的四面八方而来,它们无孔不入的挤压着囚牢中人们瘦弱的身躯。
无时无刻,永不停歇。
时浮蝉紧紧的咬着下唇,她直接将唇角咬出了血珠,这才勉强的打起了精神来环顾四周。
只见与她并排而立的人不止二位师兄。
左右望去,浩浩荡荡。
十大宗嫡传皆是被这种透明的四方囚牢困梏其中。
这是一处被放大了数十倍的庭院,绿草如茵,繁花似锦,仿佛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微风拂过,草叶沙沙作响,花瓣轻轻飘落,如梦如幻,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有一棵宛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的古树,它鲜艳夺目,静静地矗立在庭院的正中央。
古树高大挺拔,树冠宽阔如华盖,茂密的枝叶层层叠叠,仿佛一片红色的云霞。
是十分轻松惬意的场景。
却疼的让人难以忍受。
时浮蝉十分清晰的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因为这股莫名的挤压而逐渐崩溃,她听见自己的牙齿在咯咯作响。
她在分崩离析。
时浮蝉试探性的手往前探。
四方牢笼随着她的动作也向前进了一小寸。
可随之而来的,是更深一层的痛苦!
“哈、嘶……”
威压更深,时浮蝉的脊背直接被压弯了,她额角的汗珠如同不要命一般滚滚而下。
“小师妹!别硬撑、捏命牌,出去。”
宁弗届说。
他的状况也不太好,被这威压压得根本无法痛快的喘息。
可他更担心师妹。
时浮蝉却想明白了,她摇了摇头。
这次考的是坚韧。
体康、心韧。
为了万丹谷,她必须撑下去!
就像她的二位师兄,分明是平日里最喜欢躲懒的两个人,这时候不也硬着头皮撑了吗。
嘴上说着无所谓,该争的时候也还是会争上一争。
时浮蝉深吸着气,渐渐的、坚定的挺直了背。
脊骨会弯,可精神不屈。
-
阮蔚在进入这一片天地的刹那,在察觉到身子一重的时候,她当机立断的收剑落地。
得益于此,姜榕榕和南乔才没有突如其来的摔落。
这一进入此方空间。
阮蔚虽然感受到了四方囚牢所带来的些许压力,但这对于一个锻过体的剑修来说,还行。
有点疼,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阮蔚甚至还留有余力的活动活动了身子。
池衿更是如入无人之境。
魔族天生体健,池衿还跟着朝见锻体。
他有些茫然的看向了自己脚边,那已经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痛的龇牙咧嘴的颜子卿。
池衿,“?”
他们感受到的压强不同吗。
姜榕榕和南乔也觉得还行,很疼,但没有疼成颜子卿这个样子。
这大概是训练量的不同。
望息谷的医修看着柔柔弱弱,实际上采药都得徒手攀爬岩壁。
不谈别的,她们宗门的体质甚至能在十大宗里排到前三。
至于心志。
一群天天拿自己身体扎针练手的,承担着一扎就是一个偏瘫风险的狠人医修们,心志能不坚韧吗?
池衿看了眼已经开始往前迈步走的萧玄同,唤了声:“师姐。”
“大师兄向前走了。”
阮蔚抬眼看去,还真是。
“我们也去。”
她快速的做出了决断。
池衿低低的应了一声,抬步跟了上去。
目前开始往前迈步的嫡传——
只有万剑宗的五个剑修,还有伏龙寺剩下的三个佛修,玄天阁的齐白芨和他的大师兄,御兽门的尉迟别鹤、尉迟离鸢,望息谷的姜榕榕、南乔也有所动作。
以及,蓬莱仙宗的萧玄同、阮蔚、池衿,
常怀瑾?
他已经安详的躺了。
菜菜的、很安心。
刚走两步,阮蔚就不得不暂时停住了脚步。
沉重如山般的压力如潮水般向她涌来,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
双腿如同被铅块灌满,沉重得几乎无法抬起。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浅薄,仿佛空气中的氧气都变得稀薄了起来。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浸湿了阮蔚的衣衫。
池衿也感到了些许不适,他鬓角沁出汗珠,回头看向阮蔚,担忧道:“师姐?”
“你怎么样。”
阮蔚闭目,任凭汗水从鼻尖滑落,她声音凝滞,“你、先去。”
她没有萧玄同、池衿这样强健的体魄,没法继续往前了。
虽然很不甘心。
但人总是有弱点的,阮蔚也不可能什么都会。
阮蔚相信池衿,相信萧玄同。
他们绝不会让自己失望,阮蔚无比坚信着这点。
池衿应了声,“好。”
他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
池衿想,师姐那么喜欢胜利,他便要尽全力为她去夺。
他欲摘冠奉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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