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告退。”
……
很快,到了斗琴的日子,楼兰和西辰约定,比试分为三场,相当于三局两胜。先是众人齐奏,然后是二重奏,最后楼兰和西辰各自派出一名琴师,进行最终的比试。
乐坊司的人早早地就准备好了,于歙安排韶听然压轴独奏,最后和巫妙妙对阵。
比试还没开始,楼兰人摆好乐器依次就位后,为首的指挥使往西辰这边看了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蔑,他的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个略带讥讽的弧度。
西辰这帮土包子,在乐理、奏乐这方面怎么可能比得过他们楼兰?!
在妙妙的带领下,楼兰的乐坊年年精进,诸国内无人可敌,这是一场胜负早就注定了的比赛。
几个楼兰的吹箫手见指挥使满不在乎的样子,也耸了耸肩膀,浑身散发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
前来围观的西辰子民,感受到了楼兰人这扑面而来的优越感,都攥紧了拳头,期盼着西辰皇室乐坊司能够给西辰争些脸面。即使不能赢,也不要输的太惨。
西辰皇帝坐在主位上,看了看楼兰使臣,带着东道主的大气:“双方都准备好了,来者是客,你们来决定哪一方先开始吧。”
楼兰使臣毫不客气,表示他们先开始。他们要让西辰的子民开开眼,见识见识他们的厉害。
在齐奏的环节,楼兰众人十分卖力,十二件乐器一起奏响,让人身心一颤。吹箫的曲调高昂,用力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弹琴的手指用力,恨不得把手腕子都甩飞。
虽然每个人都卯足了劲儿,可乐曲听下来十分和谐,并没有哪一个乐器的声音过于突兀,彼此之间配合的默契合拍。
一曲下来全场寂然,众人纷纷赞叹这曲子好听。
而西辰这边的合奏情况就不那么好了,按照安排,韶听然是弹琴的主力,其余的乐器要配合她、附和她,给她做陪。
可孟寄灵和秦婉婉这两个原本没有被乐坊司选上的人,为了能露脸,去央求了从小看着她们长大的太后,硬是将二人塞了进来,安插在了合奏中。
她们不允许韶听然成为今天的主角,不能容忍她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想尽办法抢她的风头。
西辰指挥听出二人的琴声不对劲,不仅没有和着韶听然的拍子,甚至在暗暗较劲儿,韶听然乐感极佳,也发现不对劲,她皱了皱眉头,竭力挽回节奏和音调。
可秦婉婉依旧咬牙切齿,丝毫不顾指挥使的脸色,也不在乎韶听然为了挽回调子所作出的努力,你弹的调子高,那我弹的调子比你还要高。
渐渐的,因为二人的关系,其他人的调子和节拍也被带乱了,众人听着这杂乱的乐声,仿佛奏乐的几人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在用乐器打架出气一般,乱成了一团。
那刺耳的乐声,听的人心脏直突突,脑袋直嗡嗡,众人不禁疑惑,怎么宫中乐坊司就这水平?还不如家中的三岁幼童弹的好听。
西辰国民低声议论:“我们是不是要输了?看楼兰那个猖狂的样子,唉……”
“这不是皇家的乐坊司吗?怎么弹成这样?难不成皇上也听这样的曲子?”
几个民众实在听不下去,但为了西辰的颜面,还是强撑着没有中途离场。
几个西辰的琴师方才观察地仔细,早就看出了鱼目混珠,捣乱的人,指着孟寄灵和秦婉婉怒道:“乐坊司那两个穿着艳粉色宫装的女子是谁啊?方才我瞧着,就是她们弹错了!”
“其中一个像是没怎么练习过所以对这合奏不熟悉,可另一个就是故意不配合主琴!”
“真是给西辰丢脸!”
“可怜我们主琴韶听然,还要费力地去配合这两个拖后腿的!”
终于,琴声戛然而止,一曲终了,没有掌声没有叫好,合奏的几人低着头黯然退到了后面。
紧接着是二重奏,前面的两个环节,合奏和二重奏,西辰都没能比的过楼兰,到了最后的压轴环节,是韶听然独自对战巫妙妙。
“听然,加油!”
“西辰的脸面,可就靠你了!”
几个乐坊司的女乐工小声给韶听然加油打气,秦婉婉一撇嘴,她一个青楼出来的贱货,怎么可能比的过巫妙妙?
韶听然用了系统给的琴声高逸,再加上这几日的刻苦练习,她自然是不怕的。
巫妙妙和韶听然面对面坐下,韶听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巫妙妙点点头,调整好状态后,开始奏乐。
乐声悠扬婉转,听的众人是如痴如醉。
一炷香后,一曲终了,余音绕梁,巫妙妙起身向众人行礼,随后对韶听然说道:“听然姑娘,到你了。”
韶听然向她行了一个斗琴的对手礼仪,再次坐下开始奏乐。
白嫩修长的手指放在古琴上,美妙的琴声缓缓流淌出来,她弹的曲子时而悠扬时而畅快,琴境极高,引人入胜。
在场每个人都被那琴声深深吸引,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每个人似乎都看到了自己理想中的世界,见到了期盼已久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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