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剑相触,可怖的气势从剑刃之上冲刺出来,凌厉的风浪从三人身旁流过,在他们的手臂、脸庞和衣裳上留下一道道口子,有鲜血溢出。
樊乘风一退,一脚方刚落地,便爆发出全新的强大力量再度冲击出去,手中的利器长剑行以刁钻独特的角度斩杀。
秋风剑!剑如秋风起,剑剑往空隙而出。
韩信收剑,借着剑斩下创出来的冲力,在空中全力旋转身躯,将剑旋转一周狠狠砸落。以剑使枪。
这一招出乎了段平云的意料之外,他本都将剑举起抵御樊乘风,可是韩信却没有退却,直接又一剑斩来,他不得不收剑先抵御韩信。
呛!鬼兵长剑与祖师长剑相接,两条剑刃摩擦着划过去,璀璨的星火从接触的地方不断崩落。
段平云知道韩信是在拖延时间,可他不能收剑,否则面前这把拖延时间的剑就会取走他的『性』命。可是他既然出手抵挡了韩信,那么樊乘风的剑就必然无法阻挡。
他目光闪动,瞄准韩信剑势削减的刹那,腾出一只手来『摸』入怀中,拔出那部断剑扬动。
呛!樊乘风的剑也被挡住了。
樊乘风吃惊的看着那断剑。
“这…这剑不是葬了么?”
来不及回答,韩信的脚落地了,稍稍借力,顿时爆发出强大的一击。段平云手中的祖师之剑略略一沉。
段平云一脚踢开分了神的樊乘风,冷冷一笑,将断剑拔了过来针对韩信而出击。
在他看来,重伤之躯挣扎的樊乘风已无威胁,面前这个突然成长的少年才是可怕的对手。十六岁的上乘气境一流高手,他只曾在一些传中听过,那些传虚无缥缈,谁也不清楚是否真实存在。
现在,他相信了那些传。因为一个活生生的十六岁上气一流高手正在面前站着,对自己挥剑。
韩信收剑撤走,让断剑落空,而后隔空斩出一剑,凌厉的剑气顿时带动了气流。
段平云敏锐觉察气流的变化,腾身跃起,剑气从他的腰腹下掠过,在岩壁间落下几道壑痕。
回过神的樊乘风伺机突进,长剑『荡』动来回,不停的瞄准空档出,剑指要害。
秋风剑一次次都被樊乘风避开,无论是方才的断剑,还是段平云那一脚都给他造成了相当的伤害,背后伤口彻底撕裂,鲜血流淌的已经落到霖面之上,滴答滴答如同滋滋泉流不停流淌。
他的剑已经失去了威力。
段平云又是一脚踢开樊乘风。
韩信拔出怀中短剑往樊乘风面前一刺,示意他不要再出手了。
樊乘风略略迟疑,最后还是选择了停止。他明白,自己的确是伤太重了。韩信有把握,那就让他来吧。
他缓缓走到乔寻身旁,静静坐下来,也不顾自己背后随时可能威胁到生命的严重伤势,自顾自和乔寻起了话。
乔寻还剩下最后一口气,舐兰在旁边拼尽全力将他的气留住,但她也知道,并非每个人都是韩信,中了那样的剑伤寻常人只能默默等待死亡与终结。所以她只是维持乔寻的生命而已。
“你怪我吗?”樊乘风看着韩信与段平云交手,缓缓问道。
乔寻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笑了笑,模样相当凄惨,话的声音也很低很沉。
“师傅在世时,过一句话。”
“岐山,代代相承,难免走些歪路,无论对错,总有得失。”
樊乘风呵呵一笑。“江师叔,就是走得早了些。”
乔寻稍稍休息,待得稍微有些力气了又了起来。他也很清楚自己即将死去,能多一句,是一句,方才交代完了妻女的事情,接下来,便是这个最不让人放心的掌教师兄了。
“在我眼里,你从来不是最适合当掌教的人。”
樊乘风微微低头。“我也知道,段平云才是最适合当掌教的。但是……”
乔寻接过了话。“但是段师兄当了掌教,风险太大。岐山有可能从段师兄手中发扬光大,也有可能在他手中彻底败亡。老掌教和老门主们只是作出了一个风险较的选择。你不可能让岐山重振雄风,但你至少也不会让岐山毁灭。”
这些事,他们从始至终都是知道的。唯一不明白的,只有段平云自己。
乔下山和杜『荡』寇也还在斗。
曹誉与虞尧带着一群可以参与内门斗争的外门弟子站在山洞口,等待着结局。两个青年拳头握得紧绷,他们有些难以接受。
为何,韩信现在变得这么强大了。这副样子就像是当初的剑指寒一样,让他们心中生出了一股无力感,仿佛在武道的这条路上,他们只能默默的看着韩信的项背,拼命的奔跑想要追上去,可是却发现自己即便是拼尽全力奔跑,对方也还是离自己越来越远。
韩信为何没死这件事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段平云的气势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强。他已经逐渐开始适应手中的长剑了,剑的力量逐渐渗透他的骨髓,那是祖师之剑对他的认可。
总会有人,宝物有德者居之。然而现实就是如此,不管你有没有德行,宝物都有可能认准你。德行向来与此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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