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间在号子里众人百无聊赖中到来。
小院子里的铁门打开后,老郅在喊了一声“打饭”后,也没看我们,就走向下一个号子。我在老郅的声音中,听出似乎他的心情很不好。也许就像老杨说的,小心翼翼的老郅对上午女号子里发生的事很是不满,虽然没真的出什么大事,但总不如一天顺顺当当的感觉好!
“唉!看来今天再出不了号子了!”
我在心中默默想着。
众人都找到自己的饭盆排好了队,我也找到自己和大镣的饭盆排在了队伍里,等待着小推车过来。老郅挨个打开所有号子门后,站在大操场上,背着双手看着我们。远处四哥已经把饭菜递了出来,小吕扶着小推车,‘赵老大’站在旁边,等着四哥在中班大门打开后进来。
在秦所拿上钥匙打开了‘四道门’后,四哥从‘四道门’外走了进来。
“走吧!”
远远地传来四哥的说话声,然后小吕开始推着小推车向我们号子走来,‘赵老大’也跟在旁边。
和往常一样每次打饭都是从我们号子开始的。
我排在老杨后面等着,在老杨打完后,我端着两个饭盆走了出去。‘赵老大’看到我出来了,笑了笑。拿着大勺子挑着肉片给我和大镣打了满满的两盆‘大烩菜’,然后小吕把馒头分别放在我的两个饭盆内。
我端着饭盆走回了号子,小吕和‘赵老大’继续推着向后面的号子走去。老郅看到我们号子打完了饭,走过来,‘砰’的一声关上了铁门,还听到了锁子挂在铁门上的声音,关铁门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后,总感觉有点刺耳!
大镣在通铺上盘腿坐着,我想大镣盘腿坐着吃饭很不方便,双手带着沉重的手铐,手铐还和脚铐用粗铁链连着,往起抬手都很困难,更不用说吃饭了。于是我上了通铺把他叠好的被子放到他盘着的双腿上,又下了通铺从上午我拿回来的纸箱上撕下来一块厚纸片,放在被子上,再把饭盆稳了稳后放在上面。
“嗯!这下好了,镣哥,这样方便多了吧!”
我看着大镣问道
大镣感觉了一下,稍微动了动身子
“嗯,不错,好多了!”
我想起老杨还有拿回来的咸菜条,就向老杨要了几根,分给大镣两根后,就站在大镣前面吃起了午饭。我并不感觉有多饿,把自己不喜欢吃的肉片给大镣和老杨分了一下,然后草草吃了两口,就饱了。
饭盆内还剩不少的菜和一个馒头,我扭头看到不远处的‘四川’正在大口吃着,就问他:
“‘四川’,我这儿还有吃不了的饭菜,你要不要?”
“四川”听到后,嘴里还塞满吃的没有咽下去,含糊地‘嗯嗯’两声,就急忙端着他的饭盆走了过来。在艰难地咽下嘴里的东西后,长出了一口气。
“要,我要,谢谢眼镜!”
随后,我把盆里剩下的饭菜都倒给了‘四川’。
小院子里的铁门被老郅再次打开,众人看到后知道稀饭和热水马上就送过来了,都重新排好队等着。其实前几天,在第一次打完饭菜后,号子的铁门会一直开着,等打完稀饭和热水后才会关上。今天可能老郅的心情不好,在第一次打完饭菜后就关上了铁门,不过我听到了其它号子也一样有重新打开铁门的声音传来。
“起码老郅不是单单针对我们号子,或针对我”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也就不太担心了。
午饭后,号子里的众人自由活动了一段时间,在中午一点钟,‘叮铃铃’的铃声再次传来,到了该睡午觉的时间。其实看守所的生活很有规律,几点几分要干什么都规定的明明白白的。我没感觉到困,就向号长申请中午站班,就不睡觉了。号长同意了我的申请,安排同样不瞌睡的老杨和我一起站班。
众人在睡下后,号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眼镜,女号子今天发现了‘危险物品’,对我们来说也不是好事!”
老杨靠在墙上低声和我说道
“嗯?有什么说法吗?”我疑惑地问老杨
“不是有什么说法,是很有可能会来一次‘清号’!”
“清号?是不是所里会好好地检查一次号子!”
‘清号’这个词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从字面意思应该也很好理解。老杨在听到我的回答后,‘嗯’了一声,不过很快又说道:
“如果所长认为有必要的话,可以让武警进来‘清号’,要是真的武警进来‘清号’的话,可就麻烦了,比所里管教要严格得多!”
“以前正常每个月都会有武警进来清一次号子。在你进来之前没几天刚清完一次,不过今天发生了杨x的事。可能会临时再进行一次!”
在老杨讲到武警进来‘清号’的时候,我的脑海中首先出现的是一位“穿着一身精干的军装、怀抱钢枪、肃然立正、目视前方、威慑坏人”的武警的画面,让人感到安全和放心。但如今我却由被保护的对象变成了被威慑的对象,关在看守所,等待着法律的审判,想想都感觉像是在做梦。不过,很快我又想到了那位站在高墙上的小于武警,如果是武警进来‘清号’的话,他会不会也进来,我是不是会在号子里再次见到这位善意提醒过我的年轻的武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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