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递了个水壶到梁诗面前,梁诗不太记得这位赤凤军的名字,不过是个面熟的。
“陛下,水壶是新的,您漱漱口。”
那人说道。
梁诗听到这话,忍不住心里委屈,这才是她该过的日子啊,还是她的赤凤军好。
伸手接过水壶,她道:“辛苦你们了。”
那赤凤军急忙低头道:“属下来迟,让陛下受委屈了。”
此时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四人都站在苇丛里,也不是个谈话的地方,她此时也才慢慢找回嘴巴里的知觉,怎么说呢?
芦苇花堵在嗓子里,黏在舌头上牙齿上,让她有种嘴巴被塞满,但又什么都没有的感觉。
急忙拿着水壶喝了几口,乖乖,这水还是临安的酸梅汤,熟悉的味道,让她怀念。
与赤凤汇合本就让她高兴,再加上这一口临安的味道,梁诗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有哭出来。
她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的,到了书里后,她有想过好多种死法,但路到了脚下都格外好走。
只有从前过的舒坦才知道被绑后的日子有多难熬,也因着有了这段日子的对比,也更加衬托出了从前的日子。
梁诗漱口,孔熟也不干站着,陛下虽是九五至尊,但到底年岁还小,遇到这种事情绪一时外放正常,而且,他们赤凤军都是陛下的亲信,陛下就算真的哭了他们也会装作没看到。
不过这种事还是不看为妙,领导的糗事少掺和,他安排另外二人保护好梁诗,又检查了沈重的绳子。
“陛下,外面还有贼人,属下去前方再处理一番。”孔熟说着便拿着还在滴血的刀往外处的那片空地走去。
梁诗被打了个岔,也好了些,由递水壶的那位赤凤军扶着,跟在后面慢慢往前走着。
一边走还一边了解临安目前的情况。
还未走出苇丛,便迎面碰到正在往回走的孔熟,他一副事情已经解决的样子禀报道:“陛下,此地名叫柳镇,此山名为柳山,山上有一山寨,名为黑柳寨,这些匪徒就是寨子里的,都是为非作歹之徒,属下已经解决。”
梁诗点头,她是不会放过这群匪徒的,不光是这群匪徒,梁国任何一座山都别想有贼寇,还敢强抢民男,这简直是她的黑历史。
孔熟接过梁诗的胳膊扶着,沈重由另外二人拖着,顺着苇丛回到了那片宽敞的平地。
当然此时的平地上只有马车,与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匪徒尸体。
孔熟等人练的功夫虽是军中的大开大合之法,但到底不是用来横冲直撞的正规军队,打起架来也不讲究什么光明磊落,招数好看,而是直接取巧,全是杀人的招数。
孔熟又是这其中的领头人物,身手自是不在话下,这伙匪徒本就不甚专业,更别提遇到了沈重这种出手即是杀招,简直就是杀神临凡,招招致命。
匪徒见不敌孔熟便要逃跑,因赤凤军此次只有三人,孔熟觉得要以陛下的安危为重,便没有追,只留着一个活口询问。
待问清后也便杀了。
“陛下,此地不宜久留,属下先护送您找个地方休息,此地的镇子与山匪估计——,不过刚刚属下已经将找到您的消息传递给其他赤凤,后续会有人接应处理此事。目前您的安危最为重要,镇子上的弟兄们回原路返回,以防有心人——”
梁诗点头,孔熟做事考虑周到,给了她满满的安全感,她这么一放松,感觉身上哪儿哪儿都疼,胃里也开始疼了起来,确实是需要休息一番了。
此地山匪作乱,若是说府衙不知晓真相,梁诗不信,她与孔熟想的一样,镇子上不能去。
此事要细细构思,说不定能够挖个大的出来。
……
如果说跟着沈重是在要饭,那么跟着孔熟就是在郊游野炊。
虽然都是走的山路,林间小道,但梁诗渴了便有山泉水,饿了便会有烤鸡烤鱼,甚至有时候都不用梁诗开口,她只要抬手,孔熟便把一切都做好了。
她都不知道荒郊野岭,这些东西是哪里弄来的,居然还随身带着佐料也是够神奇。
此时孔熟便熟练的翻着火上的烤鱼,手上动作不停,嘴上也念叨着:“陛下这段日子实在是辛苦,脸小了一圈,待会晚间属下给您弄个野鹅汤补一补。”
可别到了临安这副样子要是让石将军看到了,别说沈重会怎么样,他们定然也是要挨一顿训。
他都能想象出石将军会怎么说。
“陛下啊,您这过的什么日子,看看这小脸黄的,臣对不起先皇,对不起您对臣的看重啊。”
……
甩甩脑袋,将脑袋里的石将军甩出去,手中的鱼烤的正好,递给了梁诗。
又瞧见梁诗伸过来接鱼的手,上面还有不少细小的伤口,虽然已经快愈合,但耐不住暗红色的伤口在白皙的手上格外明显。
“陛下,要不属下拿着,您就这么吃吧——。”
梁诗白了孔熟一眼,就是在皇宫时,她都没在赵河嘴里听过这么离谱的话,没想到今天在孔熟嘴里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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