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这气运,依你身上这件法宝,不应该呀。”
听着奉安喃喃自语,杨昭越听越迷糊,可这话语之间,似乎有一个她应该知道,却不知道的大秘密。
她心砰砰砰直跳,热血上头难以自持。
“前辈不瞒您说,我们师门人丁不旺,到我师父那里更是独苗,可惜天不假年,于我年少时辞世。”
“四年前,我偶然间遇见一位同门尊长。他怜惜我孤苦,教导我练体修仙。却不想仅仅教导我不过去三年,前些时日也驾鹤西去。”
看着奉安若有所思,杨昭索性站起身来,深施一礼。
“您说的那些我确实不懂,请前辈不吝赐教。”
整座偏殿安静了下来。
奉安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杨昭不说话,而杨昭耳边都是血液鼓噪的声音,此刻已经组织不了半点语言。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杨昭热血渐渐冷却,理智一点点爬上心头。
抿了抿唇,她正想抬头说些什么缓解尴尬时,奉安开口了。
“罢了,我这白蹭你运气的,怎么也得付点酬劳。”
“你坐吧,我慢慢与你说。”
一股热血重新涌上心头,杨昭蓦然抬头,双眼发热,喉咙发堵。
“多谢前辈。”
等杨昭坐下之后,奉安缓缓道来。
人的威严除了培养之外,还要靠外人的衬托。
本来一个普通的凡人老者,在其他人的映衬下,身形越发高大。
老人慢悠悠的在神庙内穿梭,杨昭跟在后面四处打量,琢磨着若是出啥意外,哪个地点更方便反击,哪个角度方便逃跑。
不到半盏茶时间,两人来到一处偏殿,有三人匆匆而来。
为首是一位身穿灰绿色衣饰的中年女子,眉目平正神态威严,一股威压若隐若现,让人心底发毛。
中年女子率先施礼。
“见过奉安师叔。”
老丈抬手。
“不用多礼,林师侄怎么这时来了。”
直起身来,林姓女子略带谨慎的半垂眉眼。
“许久未见羊舌赤,听闻他来了消息,忽然心生好奇,想去师叔那探听一二。”
奉安哈哈一笑。
“他外出也有5、6年了,时间是有点久,没想到连你都开始想他了。”
具体什么事儿他就没说,林姓女子点到即止,目光一扫,似是这时才看见杨昭。
“这位是羊舌赤的朋友吗?”
七步以外,杨昭静静看着双方寒暄,腕间蛟龙枪罕见的缓缓游动,带着三分躁动。
奉安道:“这一位老友的小辈,此次前来参加四方大会,顺便拜访一下我。”
林姓女子又问一句。
“从夜渊而来?”
眨了眨眼,杨昭适时往前一步,稽首。
“晚辈杨昭,见过前辈。晚辈前些时日正好在夜渊游历。”
“杨——昭——。”
两个字林姓女子口中咀嚼一遍,又缓缓的吐了出来,一双凤目缓慢扫着杨昭,穿皮透骨。
“果然是少年英才。”
微微垂眸,杨昭不与对方相争。
“前辈谬赞。”
不明意味着打量了杨昭半晌,林姓女子轻笑一声,不再理会她。
“师叔,您这是要去往何处?”
“这孩子要去参四方大会,我近日闲来无事,想去去凑凑热闹,看看簧师侄有无空隙送我们过去。”
“神庙这几日诸事繁忙,簧师兄可能脱不开身,不知师侄我有无这个荣幸,陪师叔走这一趟。”
“哦?”
眉毛一挑,奉安问。
“你也有这兴趣?”
“师侄我也是静极思动,想去见见如今这四方修真界的少年英杰。”
见林姓女子言语诚恳,奉安哈哈一笑,应承了下来。
“既然你有空闲,那明日就陪我走一趟吧。”
“是。”
看着远去的三人渐渐失去身影,奉安带着杨昭进入偏殿。
这个偏殿挑高有五米多,里面有两棵大树作为支柱,架住了整个房梁结构,往上看则是密密的绿色枝叶。
大幅大幅的彩色壁雕游走在墙壁之上,记录着神明的故事。
整个偏殿被一些大型的木制的家具大致分成了三间,散落着很多半旧的家具用品。
缕缕阳光穿过厚重的绿幕,于室内留下星星点点的金色。
两人分宾主落座后,奉安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林师侄老了。”
啊?看着唏嘘不已的奉安,一股荒谬感在杨昭心中升腾。
一个80多岁的“年轻人”,感叹一个不知年岁的元婴期修士老了?
你不能因为人家是中年的样子,就觉得人家比你年轻啊!
看着杨昭微妙的表情,奉安纳闷的问。
“你也为何这种神态?”
正了正脸上的表情,杨昭轻轻说了一句。
“您比她年轻啊。”
奉安一怔下意识抬头看天,随即面目严肃起来,移下目光,一双眼睛细细打量杨昭,在她的腕间停留许久。
看得杨昭心里都有点发毛了,奉安轻启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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