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只是旁观吗?”
赵立河回想起聂长川的符箓,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聂长川眨巴着眼睛,似乎仍未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怎样坑队友的举动。
见他一脸莫名其妙,赵立河也懒得解释,转头望向前方在炮火中不断哀嚎的普渡慈航。
“你的雷火真珠,能麻痹他多久?”
“唔……考虑到他现在金身被毁,法力全消,大概能坚持半刻钟吧!”
“才半刻钟?”
“什么叫才!”聂长川瞪大了眼睛,努力辩解着,“这家伙可是修行了数千年的绝世大妖,就算现在金身被毁,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对付的!”
“整个茅山派,除我之外,也就我师父和两位师叔能跟它交交手了!”
赵立河诧异道:“茅山原来这么弱吗?”
聂长川:“……”
赵立河好奇道:“那你以前为什么不把伱师父叫来,一起对付普度慈航?”
聂长川叹了口气道:“当然是因为宗教原因,普渡慈航毕竟是僧人,牵扯到佛道之争,像我师父这样的道门中人便不好插手,必须要佛门自己出手才算名正言顺。”
赵立河又问道:“那佛门呢,为什么不来?”
聂长川摇头道:“来了不少了,但都被普度慈航轻松解决掉了,前些日子,我听说,白云寺方丈找到了一位佛子,现在正在努力培养,意图在十年内消灭普度慈航。”
赵立河无语道:“十年,黄花菜都凉了!”
聂长川撇嘴道:“谁说不是呢,但没办法,这帮老秃驴,就是喜欢磨洋工……”
闲聊间,普度慈航身上的朱色雷霆渐渐消弭,沾满妖血,坑坑洼洼的上半身再度顶着炮火抬起。
赵立河见状连忙拍了拍聂长川:“快快,再来一发!”
“还来?!”聂长川脸色苍白,没好气道,“不行了,已经被榨干了!”
赵立河嫌弃道:“你就这点法力?”
聂长川嘴角一扯,刚想辩解,一枚白玉钱币便递到了他的面前。
“试试这个,看看能不能迅速恢复法力。”
“……”
聂长川愣了一下,满脸狐疑地接过白玉币。
在尝试吸收过后,聂长川精神一振,惊奇道:“好精纯的灵气!”
“赵兄,这是什么?”
“还有吗?”
“能再给我一点吗?”
聂长川迫不及待地抓住赵立河的手臂,满脸期待地望着他。
赵立河挣开他的手,指着前方的普渡慈航认真道:“再来一发!”
聂长川咬了咬牙,将白玉币中的灰雾全部吸收,而后依法炮制,又搓出一颗朱色雷球。
只是与之前相比,这颗朱色雷球明显小了一圈。
“神霄雷法,诸邪诛灭!”
“雷火真珠,去!”
随着聂长川一声大喝,朱色雷球破空而去,于普渡慈航沾满鲜血,坑坑洼洼的甲壳上炸开。
朱色雷霆蔓延全身,刚刚支起上半身的普渡慈航再次哀嚎一声,轰然坠地,压倒无数树木土石。
看到这一幕,赵立河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随手扔给聂长川十枚灰雾币,让他自行调息。
没过多久,奄奄一息的巨型蜈蚣发出一声夹杂着愤怒与绝望的嚎叫,而后脑袋坠地,两侧数以万计的猩红肢足无力瘫倒,看上去彻底没了声息。
“……这就死了?”
赵立河面露诧异。
出于谨慎,他还是让将士们继续鞭尸了一段时间。
直到妖尸方圆十里彻底被夷平,这才终于停止开火。
与此同时,蜈蚣妖尸的脑袋上,那坑坑洼洼的甲壳忽然裂开一道缝隙。
一条长约两米,甲壳猩红,如同新生的蜈蚣从中爬出,眼神无比怨毒地回望了一眼山林间破破烂烂的庞大妖身,而后一狠心,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游动。
但就像赵立河说的那样,得罪了佛祖,又岂能让它如此轻易逃脱?
在经过官道时,长达两米的猩红蜈蚣忽然动作一滞,猛地回头望向官道。
只见一名身穿白色僧袍,头戴锥形斗笠,面容清秀的小和尚出现在那里,神色平静地与他对视。
按理来说,在这种情况下,遇见这样一位气质不凡的小和尚,普度慈航应该溜之大吉,走为上计。
但不知为何,他就像是失了智般,红着眼转过身,朝着那名小和尚冲了过去,似乎打算将这个小和尚当成自己金蝉脱壳后的第一份血食。
不选择逃跑反而主动向我靠近吗?
小和尚双手合十,神色无喜无悲。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施主罪孽滔天,杀生无数,身上已缠绕着无边业火,若现在回头,随我回寺日日念诵佛经,或许将来还有削减罪孽的机会……”
“少废话!”普度慈航目光狰狞,语气张狂地叫嚣道,“小和尚,你既口称善哉,不如将这身皮囊布施于我,如此,方才符合慈悲之道!”
“看来施主是执意要执迷不悟了!”
小和尚轻叹一声,而后念诵佛号,抬掌横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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