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雍都就越热闹,尤其是到了晚上,哪怕是他们一行人还没有入城便已经听见城内的人声鼎沸。
有十年没见如此繁华的城市,宋山月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等到他们一行人入城,宋山月才知道城中到底有多热闹。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不说,每一家门前都还系着红色的缎子,路上的行人摩肩接踵。
赵满兴他们四人怕夜长梦多便连夜赶去佣兵工会,宋山月半路上与他们道别直奔缘来客栈。
今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缘来客栈也堵满了人,宋山月到时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宋山月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很快就从人群的夹缝中看见一个美艳的女子。
她光着脚站在中心的一张桌子上,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绣球,一只漂亮的蛇盘在她的身边把她紧紧的圈在中心。
女子姿容艳绝,气度斐然,若是没有叶子卿那样的妖孽横亘其前,那她当真称得上是冠绝天下。
以那张桌子为中心,她周边有男亦有女,一时半会儿是挤不进去了,宋山月自然也没有纠结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
突然那人喊了一声,宋山月起初没有意识到那人是在叫自己,便没有停顿往前走。
那人见宋山月脚步不停,眉心一蹙,火红的绣球从她手腕飞出,径直砸向离开的人。
宋山月才走出几步就听见一道破空声从身后传来,他猛的转身抓住了那个向自己袭来的东西。
只见手心上是个火红色的绣球,赫然便是那女子先前的手上拿的物件。
她抓住绣球,抬头看向女子原先站着的地方,只见佳人向他款款走来,人群自发的为她让出一条道来。
原先一瞥还没有觉得,现在仔细看这人,宋山月只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见过。
女子虽走的不快,但气势不弱,似有些来势汹汹之感,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妙。
宋山月有些奇怪,抓着绣球看向那人:“姑娘选我?”
“哥哥?”她的声音不似寻常闺阁女子那样娇俏清丽,反而带着些沙哑:“你是哥哥吗?”
宋山月看她半晌:“山画?”
难怪那么熟悉了,眼前的人虽变了很多,但从那眉眼间不难看出她幼时是的模样,可不就是许久没见的宋山画?
“真的是你。”宋山画扑过来揽着宋山月的胳膊一脸亲昵的样子,让一票周围的人都换上一种羡慕嫉妒恨的神色看着宋山月。
宋山月对他们的眼神视若无睹:“怎么认出我的?”
宋山画仰头笑着戴着面具的男子:“化成灰都能认出你。”
宋山月:“……”
“原来是禧玥的兄长啊!”
原本被宋山月抢了风头实在不喜,但是听到宋山画说他是自己的兄长,便有人站了出来对着宋山月作揖。
那人拿着纸扇一派风雅公子的做派,观其气度本该也是个中翘楚,但如今有宋山月珠玉在前,这人也拿个折扇往前一站,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你既然知道我与兄长说话有何故叨扰?”
宋山画轻轻蹙眉看向那人一脸不悦之色。
那人往前站本来是讨巧,要在宋山画面前刷个脸,如今却成了讨嫌,他讪讪的往后退几步。
宋山月的出现打断了原来的节奏,终究是引来一些人不满,很快人群中便有人喊道:“既然这人是姑娘的兄长,何时重新扔这绣球?”
“难道是诓骗我们不成?”
宋山画听见这带着训斥的话,瞬间沉下脸,扫过说话的人:“诓骗?”
宋山月也看向那说话的男子,往前走半步挡住宋山画:“道友,口下留德。”
“你是禧玥的兄长,禧玥向你抛绣球一事原本就于理不合,如今是什么意思?”
宋山月看着那人正要说话,却被笑嘻嘻的宋山画拦住:“好呀,那就再等一个时辰。”
宋山月听到她这话突然扭头看她脸上的神色,就见她虽然笑着但神色中带着些落寞。
她收回视线,把宋山画又往身后拉了一些,挡着有心人的窥视:“别担心。”
“禧玥,姑娘你就实话跟我说吧,你是不是心有所属。”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绣球还没抛便先管起闲事了?”
宋山月平静的替宋山画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讽刺和不耐死死的呛住了说话的那人。
宋山画心里原本的不悦彻底被他说的这几句话冲散,她懒懒的从宋山月身后探出头来,施舍一般的丢了几个赤灵石:“你们的姿色入不了姑奶奶的眼,你们可以走了,别自找霉头。”
靠的最近的几人也不像是缺这几个灵石的主,原本宋山月的话就不客气,她这一举动更是过分,生生把那些人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当即就有人不满起来。
“你竟敢!”
“……”
宋山月看着有些收不住的场面面色如常,平静的招呼小二去泡茶。
她身后的宋山画则翘着二郎腿坐在桌上,完全没有有一个正道修真人该有的样子,在宋山 月转身时才把二郎腿放下,一副乖巧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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